恍惚间,仿佛翁旭霖瞥见了齐乐安,和她对视了一眼。过程快得齐乐安不敢确定他是否真的看见了自己。
翁旭霖脸色如常转开了头。
也许他根本没注意她的存在,只是恰好往她那个方向看了一眼。
齐乐安离开临安的一年多时间,真的很漫长,漫长到足以改变许多事情。
更何况男子变心何需一年之久?
是她错了,自己没想开,大老远跑来找罪受。
当时秦怀恩提议来金州时,不就暗示她翁旭霖已经变心?
是她装傻不愿相信罢了。
非得瞧上一眼真假才死心,疼得她心脏都快碎裂。
精气神儿瞬间从她体内抽走,齐乐安难受得连路都走不稳,由秦怀恩搀扶着缓慢走出人群
船上的翁旭霖瞧见她和秦怀恩如此亲密地离开,气得脸上的笑容差点挂不住,几乎漏了破绽。
西凉公主一声甜甜的呼唤很快把他的魂拉回来,继续佯装深情,甜言蜜语。
回到客栈的一路无言,秦怀恩沉默地陪伴在齐乐安身旁。
齐乐安不言不语,瞧得出她很不开心。但到底有多不开心,秦怀恩说不准。
她没有像他想象中那样作,大吼大叫,痛骂翁旭霖负心汉。
她只是很安静,难掩疲惫之色,靠在窗边麻木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
她越是内敛自己的情绪,秦怀恩越是担心。
他情愿齐乐安打他骂他,拿他出气,也好过自己默默承受。
齐乐安很乖,好好吃饭,不让秦怀恩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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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怀恩心里越过意不去,他后悔自己的残忍,不该给她一再的打击。
“安安,要是你难受的话就哭出来吧,我陪着你。我誓永不背叛你,只有你一个。”
他急着表达自己的忠心,很想叫齐乐安看清他才是那个忠贞不二的人选。
“石头,现在我们不谈论这些好吗?这对你不公平,我需要时间调整过渡,如果我要爱你,我希望是堂堂正正交出一颗完整的心给你,而不是卑劣的在这个时刻抓住你当救命稻草。”
齐乐安语气透着疲惫,但她眼里真诚的光打动了秦怀恩,给了他希望。
他的安安真的很好,不管拒绝还是允诺,总会说好听的话照顾他的情绪,从没瞧不起他的出身亦或痴心。
他骨子里叫嚣的自卑被她很好地安抚下来。
那好,他等着,他有耐心等到她堂堂正正爱上他的那一天。
齐乐安是伤心的,秦怀恩却忍不住对未来展开美好的憧憬,连给她泡热水脚时,嘴角的笑都压抑不下去。
陷入情事的少年妥妥一个愣头青,傻不愣登的。怎么能在女孩儿难过的时候偷笑呢?活像落井下石。
幸好齐乐安心思神游,没注意跟前儿的秦怀恩究竟做了些什么。
秦怀恩离开她房间后,陌生空洞的屋里只剩她一人。
齐乐安终于忍不住呜呜哭咽起来,藏在被窝里不敢叫人听见。
明明去年她和翁旭霖还那样的好,生辰那天送她字画,说“会”娶她;他追出临安城十里开外目送她远去,念念不舍;他赠她匕,愿它“与君同急难”
她明明都记得,怎么醒来后什么都变了呢?他转头就同其他女子柔情蜜意、海誓山盟。
她痛恨他的善变。
齐乐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没注意到空气中几缕迷迭的怪香,丢失了军营里训练出来的谨慎。
整座客栈诡异的安静,悄无人声。只见几道黑影上下翻飞,身法灵活,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清晨婉转的鸟叫声越过窗沿,惊醒榻上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