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耗在此地半日,她有些纳闷儿,到底是哪儿出错了?
皇上恭敬地请陆及丰上早朝,由她坐龙位。
他此举带着炫耀之意,要让他的大臣看看,他不仅是命数好,投胎到帝王之家,更是神仙坐镇保护的真龙,命定的人中显贵。
在来穼朝之前,陆及丰便已算出寻到机缘的关键在于动行随听、随缘。
是以凡夫俗子叫她做什么,只要不招致她的反感,她皆照办。
朝中多数大臣并未见过陆及丰,对这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持怀疑态度,不大相信她有什么神通。
却也有几个老臣仍旧记得她,二十年未变的音容相貌直叫他们心头一颤,这就是活神仙啊!
更何况二十年前她不费吹灰之力便解决了反对皇上的势力,那么多人瞬间血流成河,叫人不得不恐惧她的力量。
这几个威望极高的老臣颤颤巍巍匍匐在地,不愿起身。
见他们诚心跪拜此等神女,其他人不由不信服,照跪不起。
陆及丰慵懒地看着这群可笑老儿,面上不辨喜怒。
那双深邃的眼眸波光流转,叫人不得不惊叹她的美。可谁也生不出亵渎的心思。
渎神可是要遭天谴的。
沉寂压抑的朝堂上,无一人敢出声惊扰神女。
突然陆及丰袖中的旱罗盘异常摆动,直指东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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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及东南方,跪拜着几位年轻官员。
踏下玉阶,她脚步无声走过去。经过一官员时,旱罗盘停止摆动。
这便是了。
她默不作声打量着这个人,虽相貌不凡,却瞧不出什么特别,无灵根无仙骨,有的只是血与肉,与其他人没什么两样。
皇上不懂为何仙人看翁叡祺看个没完,难道她认为他更加适合做皇帝,要扶持他上位?
思及此,平日不怒自威的皇上顿时脸色煞白,失了帝王的端庄与威严。
他嘴皮抖动着开口:“可是此人冲撞了仙人?我立马下令处死他。”
这话惹得陆及丰十分不喜,她还没看出门道,昏君倒跳出来要坏她的好事。
考虑到他每年进献那么多奇珍异宝,便哄他开心一回。
她漫不经心开口,瞎诌一个借口:
“你不是有很多烦忧的事情吗?他便是你是解忧的关键。具体机妙如何,还容我片刻细算。”
一听这话,昏君开心了,顿时深感国祚延绵有福,下旨让翁叡祺尽心尽力辅佐仙人,务必找到机妙的关键。
翁叡祺不清楚这女人的来头,她是装腔作势亦或真的神女,他不在乎。
二十年才现身一次的人不足以打乱他的一盘大棋。
陆及丰吩咐他像平常那样,该做什么做什么。
如今翁叡祺官至二品,名为昆弥州提督,却无实权,甚少公务要处理。
平时早朝结束后,他会回御湖园小憩一番再作安排。
但今日不行,他不想带闲杂人等回去污糟了他的家。
他假意去都府巡视一圈,处理来自昆弥州的公务。
他难得鸡蛋里挑骨头,各种细节不放过,找下属问个不停,再小的事也要誊抄记录在案。
拖拖拉拉,捱到申时末,也不见陆及丰半分不耐烦。
装无可装,本就无实权的官能有多少芝麻事儿管。
他不情不愿离开都府,仅维持着面上的客气与谦卑,懒得多和“仙人”言语。
陆及丰清楚他在耍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