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前日忘了,那些人折辱我,怎样被陛下处置的吗?如今朝廷可是最厌恶这些踩着武将,往上爬的人,我们自家人都知道这是无碍的,传到陛下耳朵恐怕就不是这样。”
姜父若有所思,狠了狠心:“那就扔些值钱物件,那梅花是枝儿心爱之物,还是留着吧。”
“父亲,如果来人彻查,这满院绿萼梅就是证据。”
她抬眸看向父亲,“若是有人参奏将军府僭越,这谋逆的罪名。。。”
姜父看了看姜南枝,闭眼下了决心:“来人,刨了这些梅花,一个不留。”
“父亲,父亲不要……”姜南枝凄厉的哭喊戛然而止,双眼一翻直直向后倒去。
姜父脸色骤变,就要叫停仆役,姜颂安却朝谢池梧递了个眼神。
谢池梧上前探脉,指尖凝在姜南枝腕间片刻:“脉象沉稳有力,体魄强健,并无大碍。”
“既然妹妹晕了,那就索性将白玉墙也砸了,省得妹妹醒了在受打击。”姜颂安看到她手指动了下,故意说道。
“不行!”姜南枝立即睁眼喊停,满屋投来疑惑目光。
“妹妹身体可好了?”姜颂安发问道,心中有了思虑,看她能装到什么时候。
姜南枝有些尴尬,辩解道:“我在宫中休养,身体已然没有之前那么病弱。”
姜颂安突然拍手,声如裂帛,“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朝法规定辱将军杖责二十大板。妹妹金枝玉叶受不住…”
她转向院中瑟瑟发抖的奴仆,“就让她们代责,让陛下知道,姜家绝不姑息!”
“住口!”陈姨娘扑过来将姜南枝护在身后,“你这是要逼死你妹妹?她虽然身体已经好了,也受不住打。”
“父亲当日可是亲眼瞧见那陈公子,打完被抬了出去,听说现在还躺着不能下床,宫内人的手段真是残忍,若是换作妹妹…”姜颂安故作惊讶,看向姜父。
姜父别过脸不愿看她:“拖下去!二十大板,一下都不许少!”
“父亲,池梧哥哥救我。”姜南枝将求助眼神投向谢池梧。
谢池梧顿了下身子,说道:“姜将军的家事,我在这恐多有不便,晚些,还要向太后请安,先告辞了。”
姜南枝被按在朱漆长凳上,她挣扎着扭过头,发丝凌乱地黏在汗湿的脸颊上:“父亲!姐姐她公报私仇……”
话音未落,刑杖已重重落下,“啪”地绽出闷响。
姜南枝猛地弓起身子,凄厉的哭嚎震得梁上灰泥簌簌而落。
“救命……母亲……”姜南枝气若游丝的求救混着哭腔。
陈姨娘刚要扑上前,被小厮架住双臂。
院外传来金玉相撞的脆响。
众人尚未反应过来,一道威严女声已破风而至:“都给哀家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