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悉:“不记得你想多了。”
贺楚洲:“是最近才记得,还是从一开始就是假装不记得?”
裴悉:“………”
“破案了破案了。”
贺楚洲恍然感慨:“原来我以前总觉得你在莫名其妙的害羞不是错觉,你记得要去对面超市拿勺子我不是靠推理,对了,你还突然叫楚女士妈……”
“怎么不说你偷偷带我去海洋馆还瞒着不让说?喜欢不敢告白,潜进人家员工群里学什么霸总追人秘籍,不知道从哪来学来的蠢方法让我把一句情话抄了三百遍!”
“……”
一顿反击后发现对方眼底明晃晃的笑意,裴悉就知道自己上当了,静默一秒,飞快撇开脸不理他。
贺楚洲乐不可支:“所以是真记得啊,挺能瞒啊裴心心同学。”
裴悉:“……不如你能瞒,笨得像头牛,怎么暗示都看不懂。”
贺楚洲:“什么暗示?我想想,帮我打领带?在电话里说想我?暗示无论清不清醒都喜欢我?还是劳神费力刷出金翎非要让我许愿?”
裴悉的神情随着他的话语递进变得错愕:“你……都知道?”
贺楚洲:“大概?”
裴悉恼怒:“知道你还装傻?”
贺楚洲大喊冤枉:“我怎么敢,万一是误会是我想太多怎么办?你都说了只喜欢我的脸,吴青还觉得看脸太肤浅,万一我人老珠黄你就不要我了。”
裴悉听得皱眉:“怎么骗你的话你也信?”
贺楚洲:“什么骗我的话,说喜欢我的脸是假的?所以你其实连我的脸也不喜欢?哎哟完了,心态崩了。”
“……”
“……笨蛋。”裴悉咬了咬牙:“是不止喜欢你的脸!”
“对,我就是记得,从一开始就记得,你收留我,照顾我,关心我迁就我,对我的每一句话有求必应,我都记得。”
“我没有母亲,父亲形同虚设,是你教会我不用在意别人的目光,不用为别人一句夸奖殚精竭虑,告诉我不是只要有血缘就可以做亲人,说我值得拥有世界上最好的东西。”
“我没你想得那么优秀,在工作以外的领域总是很容易把自己困在局限的逻辑里,你从来不知道你用习以为常的思维救了我多少次。”
“你不是对什么都很有自信吗?那么胸有成竹的一个人,怎么求证来怀疑去,就是不肯相信我喜欢你。”
裴悉一鼓作气说完,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羞赧还是气恼。
眼神闪烁着不敢去看贺楚洲的表情,索性拿起校服站起来:“你不是想看吗,我去换。”
裴悉真的是很内敛不爱声张的一个人,什么都习惯藏在心里,喜欢的,讨厌的,或者很喜欢的。
把心思坦然讲出来的次数用一根手指都数得过来。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现在对他这样长篇大论地说喜欢,贺楚洲要美死了,要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就凭这些话,他捂着心脏愣愣地想,就是让他一辈子不吃肉,一辈子跟只裴悉谈柏拉图他都心甘情愿。
但是下一秒,当裴悉换上一身校服从卧室慢吞吞出来,他大脑当即嗡地一声,什么想法都没了。
“完了……”
“完了完了完了……”
裴悉穿着与自己年龄不符的衣服浑身不自在,总想去扯衣摆,听见贺楚洲的自言自语被转移了注意:“什么?”
贺楚洲大步走近一把抱起他。
裴悉猝不及防,双腿下意识勾住他的腰,突如其来的高度差变化让他只能俯视贺楚洲:“?!”
“心心,我完了。”
贺楚洲呼吸急促:“你穿校服这么好看,又干净又漂亮,像个17岁的未成年,可我满脑子居然只想对你做那种不做人的事。”
“我完了,我变禽兽了。”
什么柏拉图,去他妈的柏拉图,他现在就想兽性大发!
裴悉半晌哑口无言,心跳被过分直白的话语撞得稀乱:“你……想做就做,我又不是不答应……”
贺楚洲轻轻捏着他的后颈:“可你不是害怕吗?”
“那你就多哄着我点,别只闷头顾着你自己。”
裴悉闷头抱紧他,把脸藏在他颈边:“回房间,我知道你什么都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