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只沙滩排球“嗖”地经过二人身旁,不远处传来小孩的笑闹声。
符瑎倏然惊醒,使出猛力一把推开席温纶:“啊哈哈不好意思,跑太快了。”
“那个,好像……”他四处张望,试图打破这忽然袭来的暧昧氛围,倏然望见他们之前约好要去的清吧“啊!到地方了!”
“我们快进去吧。”符瑎勾起嘴角,扯出一个勉强的笑。
席温纶瞟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旋即抬腿走入。
他们推门时,酒馆的玻璃风铃“叮铃铃”作响。
这间清吧走的是西方复古宫廷风,主打一个极繁主义,巨大的蜡烛水晶彩玻璃吊顶灯,以及餐桌上各种华丽的装饰以及花纹繁复的桌布,无一不彰显著这点。
符瑎险些看花了眼,二人挑了一个靠窗可以看到海边的位置。
正值落霞时分,天空从湛蓝变成漂亮的粉紫色。
但符瑎却无暇欣赏,他仍在回想刚才遇到的那一家子,以及……那个拥抱。
忆起那件事,他霎时两颊涨得通红,连忙甩头将脑内奇怪的想法给甩出去。
“抱歉。”席温纶突然开口。
符瑎茫然:“嗯?”
“我血缘上有关系的人对你说了些过分的话。”席温纶垂下眼眸。
符瑎摆摆手,“啊,这个,没事的。”反正他也当面回怼了,虽然并不是他本意。
“有关系。”席温纶凤眸依旧没什么温度,但神情很郑重“你打算让我怎么赔罪?”
符瑎不明白他为啥要执着于这个,见对方不会轻易放弃的样子,他想了想说:“这样吧,你请我喝这里最贵的酒就行了。”
席温纶抬眉:“只有这个吗?”
“对啊。”符瑎点点头,他刚成年不久,没机会喝酒,好不容易来一趟有名贵酒的地方,倒不如藉机尝试尝试。
难得地,席温纶沉默了一会儿,“你喝过酒?”
符瑎摇摇头,震声说:“正是因为没喝过才要喝!”随后因为自己的音量陡然增大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
席温纶睇他这般坚持,遂同意了,不过多时,服务生为他们捧来两杯酒。
符瑎将杯子放在鼻尖处轻嗅,有一股很醇厚的酒香,具体的他形容不上来。
这回轮到席温纶主动与他碰杯,旋即开始仪态优雅地品酒。
符瑎也学着他的模样去喝,一入嘴就被那股浓烈的味道弄得呛住。
“咳咳。”符瑎被呛得咳嗽几声。
席温纶瞥过来一眼,随手拿起餐桌上的纸巾,将其轻轻覆上符瑎被酒濡湿的唇边,替他细细擦拭。
符瑎愣神地盯着他。
“小心点。”席温纶将最后一滴酒渍擦完,把那张纸巾叠成一个四四方方的形状,旋即扔掉。
符瑎眼眶微微睁大,他算是长见识了,他从没看过一个人如此……遵守礼仪?
不愧是上流社会的人,财富不用卷,就开始卷艺术还有教养礼貌。
席温纶发现手机又不断发出嗡鸣,对符瑎说:“抱歉,我离开一会儿。”
符瑎点头目送他离开,想不通他为什么倏然对自己那么好,但是细想起来,他好像一直都对自己很不错,除了那天拉他去上班,后来也没要求他做什么。
就连之前被毙掉的海岛也带自己来了,说实话,他这一整天都玩得挺开心的。
还是思索不出个所以然,符瑎决定放弃思考,想太多容易把自己给绕进去。
他忆起刚才遇见的席家人,霎时对那些人产生了好奇,他们粗俗的态度跟席温纶的行为,真不像是一家子。
画风都不一样。
符瑎旋即打开手机在百度上搜索,居然还真有点信息。
他滑动网页继续往下看,席氏现任家主是席温纶,父亲是席守诚,母亲已故,名为邢晗玥。
席守诚后来另娶了卓惠莲,两人共育有一子席经亘。
符瑎讶然,按搜索出来的结果,席温纶应该才比席经亘年纪大才对,为什么现在情况反过来了?
难道……
他漫不经心地滑着手机,思索着其中的可能性,霎时一个不稳,将手机摔了出去。
好巧不巧,手机摔到了向位置走来的席温纶脚边,手机显示屏朝上正放,符瑎习惯性将亮度开到最大,也没装防窥膜,上边的搜索信息一览无余。
符瑎:……
啊啊啊刚刚还在跟别人聊天,结果一走就偷偷查人族谱,真的好社死!
此时席温纶留意到脚下滚来什么东西,弯下腰将它捡起来,视线不可避免地落在显示屏上,眼神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