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主想得入神,满屋子的奴才都不知主子心思,一个个站立不安、诚惶诚恐。
须臾,五公主终于抬起头来,吩咐道:“看座!”两个奴才听闻此话,忙七手八脚地抢着抬了个小凳来,在庭外放下。
白衣道人告了罪,施施然入了座。
须臾,五公主终于抬起头来,吩咐道:“看座!”两个奴才听闻此话,忙七手八脚地抢着抬了个小凳来,在庭外放下。
白衣道人告了罪,施施然入了座。
五公主抬眼转眸阖手,将那长白子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
若论资质,此人的确生得仙风道骨,与旁人不同;若论长相,五公主在脑中索了一圈,并未曾有印象。
莫非此人,当真是世外得道之人,恰巧途经此地特来拜会?!
若真要这么说,也差强人意,但此人为何会对宫里之事知道得如此透彻?
当真是测字而来?
五公主想到这里,又垂头去看那个“华”字,只觉得周身涌起一股说不出的诡异。忽然开口吩咐道:“玉婢留下伺候,其他人都退下!”
“公……”老尚宫闻言一急,差点露出马脚来,幸亏她年纪大,心思活,经历的事情又多,忙改口道:“恭敬不如从命……”她这句话转得生硬,分明自抬身价,胆大包天地将自己同公主相论了。
她话音一落才觉出不妥来,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还好五公主心思都放在那长白子身上,并未追究。
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众人退下。
老尚宫方才失礼,此时便将那礼行足了才率众人离开。
他们退下是退下了,却没一个敢休息的,都在花厅里待命。
毕竟那长白子是个身份不明之人,让他进内庭见公主已经出格了,现在又只留他一人在里面。
虽然有个小宫女,但也是关键时刻派不上什么用场的摆设而已。
老尚宫将诸人都安排妥当之后,才小心翼翼地将耳朵帖在门廊上,悉心观察里面是否有异状。
这里五公主见众人退避,便向那长白子道:“道长可知道我这次来这里是为了何事么?”
长白子笑着掐指一算,语气平淡道:“若小道没算错,贵人必定是来寻人的。”
五公主又是一惊,这道人果然是有备而来。
她双手握拳,正要起身,忽然脑中一闪,复又坐好了,心里已有了主意,问道:“道长莫非知道我要找的人现在何处么?”
长白子摇了摇头,道:“贫道不知,但若贵人不弃,贫道愿再为贵人测字作算。”
五公主点头道:“好,那就麻烦道长了。”说罢,仍是示意小哑巴端上乌木盘来,用手蘸了茶水,书了一字。
小哑巴看后忍不住咧了咧嘴,忽觉五公主抬眼看她,忙吓得敛了心神,规规矩矩地将那盘子又端到了长白子跟前,递上前去。
只见那乌木盘上,仍是书了一个“无”字。
长白子也不觉好笑,想了想,用手也蘸了茶水,在那乌木盘上画了起来,口里道:“贵人若依贫道之话,必能寻到所找之人……”
五公主这次出行是为了找个女侍卫。
若说单纯只要寻侍卫的话,那去武馆找会武艺之人即可。
但再加上性别限制之后,便有些难找。
次日,五公主带领众侍从,一行人浩浩汤汤地将长安城内的几大著名武馆都转了个遍,皆一无所获。
几个武馆当家人听说有人要找习武的女性,一个个都大笑起来,道:“这又去哪里找得到?!武馆都是男人们待的地方,若要找女子,出门左拐,那红香绿玉的地方多着呢。里面的一个个女子,又都是‘功夫’了得啊!”
这些习武之人,口中没遮拦,见了人便信口胡说起来。
几个侍从听了,吓得忙用眼提醒制止,只恨自己不能捂住五公主的耳朵。
倘若让皇上知道,他们这群奴才伺候不周,让五公主听到了这些市井贩侩口中的下流话,那还了得?!
皮不揭了他们的!
死都会死得不明不白!
只可惜慢了一步,那边五公主已经开口问道:“红香绿玉是什么地方?那里的女子果真功夫了得么?!”
这话一问出口,所有的奴才都吓得不敢作声,顾左右而言他,心中暗暗叫苦。
还是老尚宫有见识,当机立断搪塞着把五公主劝出了武馆。
心中只想着这几天要苦口婆心劝说公主到哪几间寺庙去清静清静,才能把这番话忘得一干二净,心无杂念地回皇宫去。
她也才能交差放心,不用怕掉脑袋了。
老尚宫一边满心捉摸,一边吩咐玉婢扶五公主上马车,却不觉身后一个青年男子跑了出来,叫道:“姑娘,请等一等!”
他不知五公主的身份,这句话自然是叫得很不成体统。
老尚宫刚想开口训斥,幸而及时想明白了当前的处境,张了张嘴终究将话活生生地咽了下去,暗自庆幸了一番。
要是她一不小心说出什么暴露身份的话来,那只怕等不得回宫,便要被五公主当地处置。
五公主已上了马车,闻言便掀开丝帘一角,望着那青年。她不便说话,其他的侍从见状忙带她问道:“请问有何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