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辆二轮的板车横放在空地上。
送货郎牛二坐在车厢踏板上,低头专心数钱。
数完五遍,珍而重之的掏出黑色的钱褡包放进去,又小心地贴身放好。
牛二哼哼唧唧的唱着小曲,头上两支弯弯的牛角得意的晃着,汗津津的赤背闪闪发光。
车已经空了,货物卸进了四季春酒楼。
“牛二,发财了!”
胖子一声呼喝,牛二猛地抬头,露出整齐的板牙,嘿嘿地笑。
“托胖爷福,要不是各位爷照顾,我吃不上饱饭。”
手腕一翻,粗砺的掌心托着一颗银豆子,塞进胖子袖子里。
“胖爷,小意思,喝杯茶。”
胖子重重拍着牛二的肩头:“懂事,以后四季春的货物都要你送。
我问你,那个新鲜货也是你送来的?路上没被人发现吧?”
牛二低眉顺眼。
“我办事,你放心。”
“去后厨拿几块酱牛肉,报我的名字,记我的账。”
“谢胖爷。”
胖子转头指着陆镇,吩咐同来的人。
“把他锁到后面杂物房里,看好别跑了。”
“走!”
那人在陆镇后背推了一掌,走向后院。
“我不跑,兄弟,我今天绝对能还钱,何必伤了和气!”
“叫谁兄弟!
你也配!”
二人绕过酒楼来到后院,打开靠着马厩一间杂物房,推陆镇进去。
“好好待着,敢跑打断你狗腿。”
那人关门上锁要走。
“兄弟,你不能走!”
陆镇扑到门前,透过缝隙叫道。
那人目露凶光,从腰间抽出短刀,在手指上转了个刀花。
“再乱叫唤,我阉了你。”
“我渴了,饿了!
我要吃东西!
我要是饿死了,你们的钱也完了。”
陆镇才不管对方的反应,自顾要吃要喝。
那人气极而笑。
“渴了喝尿,饿了吃屎,穷毛病。”
他开门跨进屋,“吃老子几拳,一天不饿。”
他掩上门,步步逼迫不断后退的陆镇。
“你别冲动,我叫人了。”
“叫吧,叫得越惨我越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