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常抱歉给你提供了这么多坏消息,”她看起来很内疚,然后接着说,“和你的身体和上肢一样,对你双腿和脚的改造也是永久的,因此你只能穿着现在仍然在你双腿和脚上的独特的靴子,即芭蕾靴子。至于你身上那些沉重的…呃…『饰』:项圈和头套、所有的金属圈和特殊的足部支撑设备,我们找不出方法安全地取下它们而不给你造成严重而又持续的不良后果,因此只能保持原样。很遗憾,虽然金属圈外面所有的束缚环都已经取下了,你的饰仍然使你非常容易被别人控制。”
“现你和你现在的情况,有太多的事情可说。我希望你不要因为听到这些而感到沮丧。”
“谢…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吞了一口水,感觉到喉咙处的胃管。“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只要你愿意,你可以在任何时间离开。”她笑着说,“除了保护你免受媒体的狂轰乱炸,没有理由可以把你扣留在这里。你可以和我们待几天或者几个星期,在此期间安排好你的新住所和其他一些事情。我们也查过了你的经济状况,你是一个十分富有的人,你随时可以去任何适合你的地方。”
“谢谢你。”我尝试微笑,却再次感受到嵌入我嘴巴、脸部、嘴唇和舌头的所有束缚,这些束缚完全被压迫性的面具和塞口物隐藏了。
“我接受你的建议,在这里多待几天或者几周,计划好之后所有的事情。”
“非常欢迎!”她再次笑了笑。
虽然戴着面具,戴着金属网状头盔和头套,对她来说我肯定是奇怪的。
“如果你需要任何帮助,只要对电脑无声地说话就可以了,值班的护士会立刻过来帮助你。你不必担心生理卫生的问题,所有需要的装置都连接在你的身上。你的电脑也允许你看任何你想要的电视和电影,在我看来,融入现在的社会你还要学习很多。”
“是的,我确实要学习很多。”我同意她的说法,“我甚至不知道今天是几号!”
“要告诉你的事情太多了,杰克逊女士,所以请原谅我没有更早的告诉你日期。今天是2o93年3月2日。”
“我的天呐!”我惊叹道,“我就像是荒岛上的鲁滨逊!上一次看到和听到这个世界的消息是接近48年前了!”
“是的,正如我说的,你有很多东西要学习,因此我会离开你一会儿。但我会很快回来,如果你愿意,我想听听你的传奇故事。”
“我很乐意这么做。”我回答道,“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和别人说话了,我很想说话。请你在任何可行的时候回来,和我聊聊天吧。”
“非常好!现在我必须走了,再会!”她斯文地站了起来,挥了挥漂亮的手,离开了房间。
我一个人沉思着这些年来生的事情。我的天呐,快48年了,这么长的时间我都被隔离在世界之外!我不再是48年前的我了。
我现在是一个男人,也是一个女人,这没法改变了。
我安静地躺在医院的床上,思考着我的处境,思考我未来究竟能做什么。
穿着这件套装和设备,我是一个奇特的人。
但除了我自己,没有人可以责备。
我现在仍然被囚禁在我的衣服、“饰”、贞操装置和头套中,只能忍受不可思议的塞口物和喂食装置,这真的让我很不舒服。
我甚至不能自己移去盖在我身上的被单,也不能自己下床。
我无声地说话,告诉房间里面的电脑我想要看电视,然后在那天剩下来的时间里一直在看电视,想知道这个世界究竟变成了什么样。
那个护士名叫安娜,这几周经常过来和我聊天,她总是很同情我,也十分好奇我为什么、怎么会最终囚禁在那个箱子里面。
我告诉了她我的所有悲惨故事,那几天里我说的话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多。
起先她很震惊于我对自己所做的,然后无比地同情我的遭遇,我的生活在那时被改变了,那时我全部的自由和意识都失去了。
作为一个充满活力的年轻女人和一名重症监护室里的护士,她对我经历的完全被控制的故事很感兴趣。
我尝试解释它们,但是苍白的文字无法描述故事的全部,只有一个人真的经历了这个过程,才可以彻底理解它,并且明白它是多么深远地影响着这个人。
接下来的七天里,我都做了同样的事情,以求跟上外边世界的步伐。
从我被囚禁的那天起,外面的变化真的很大。
与此同时,我也找到了一个适合生活的地方,雇佣了一个年轻的护士来照顾我,护士的名字叫玛利亚。
生活一天天变得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