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头一个劲儿地琢磨老郝的话,“具灵境,具灵……这啥意思啊?难道是得让自个儿有点灵韵,或者跟灵体扯上边?”可这跟那“满”字又能有啥牵连呢?
我一脸懵地瞅着他。
老郝乐了,脑袋晃悠着,好半天才慢悠悠地来了一句:“咱这趟去京城,路可不近呐,得好些日子才能到,我呢,就盼着路上能有酒喝个痛快。”
嘿,这老郝是跟我提要求呢。
“前辈,您要是能给我把这事儿说明白喽,酒肯定管够。”
“行嘞,”老郝眼睛一眯,高深莫测地瞅着我,洒脱地讲道,“这具灵境啊,门道就在让金丹有了灵性。到了这个境界,你得拿灵力和念力好好地养着金丹,慢慢地,金丹就跟有了脑子似的,就像给自己造出来个分身。这玩意儿跟你心思相通,那可是以后修元婴的底子。只有这样,你才算真正在修行这道儿上入了门儿。”
随后又仿佛想到了什么,目光随意地往妈妈那边轻轻一扫,说道:“你师傅没教过你吗?这又不是什么秘密。”老郝微微挑眉,带着几分戏谑。
我一时语塞,总不能说冷面剑仙真没教或说出妈妈失忆无法传授之事,只得硬着头皮回应:“师傅让我自行领悟。”
“好吧,看来,还是我多嘴了呢。”老郝洒脱地一摊手。
此时的妈妈,察觉到老郝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扬,恰似一朵春花在悄然绽放,瞬间绽出一抹动人心弦的迷人微笑。
随即,又似是为了回应老郝的调侃,眼眸中佯装出几分嗔怒之意,灵动地白了他一眼。
老郝见状,立马做出一副吃瘪的模样,苦笑着摇摇头,可一想到这一路的美酒都有了着落,嘴角又不受控制地翘了起来,心情大好之下,竟还悠然自得地哼起了不知名的小曲。
踏入镇子,喧嚣与热闹扑面而来。
我和妈妈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像个孩子般东张西望,嘴里不时出惊叹:“这是镇子里的集市吗?人真多”
二师兄青山则较为沉稳,默默跟在后面,眼神却也在不住地观察着周围的店铺和行人,偶尔轻声对我叮嘱:
“师弟,莫要乱跑,这镇上人多眼杂。”
妈妈像是被点燃了内心深处的好奇之火,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脚步轻快得如同一只小鹿。
这是她穿越后次下山来到普通人生活的镇子,一切于她而言都充满了无尽的新奇与诱惑。
她一会儿凑近街边摆满小饰品的摊位,纤细的手指轻轻拿起精美的簪,放在阳光下仔细端详,嘴里喃喃自语:
“这小物件做得可真精巧。”
一会儿又站在卖糕点的铺子前,使劲嗅着空气中弥漫的香甜气息,扭头冲我们笑道:“这味道好特别,你们快来闻闻。”
她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那身白色的轻纱长裙随风飘动,仿佛一道灵动的风景线,引得不少路人侧目,可她全然不顾,全身心沉浸在这初次下山的新奇体验之中。
老郝呢,一头扎进酒肆,不多时便乐滋滋地抱出一坛子酒来。
大师兄见此情形,立刻瞪起眼睛,嘴里骂骂咧咧道:“你这老郝,就知道喝酒。”老郝嘿嘿一笑,“快去付钱,这可是你小师弟可是答应我的。”
我们来到马车行,各种样式的马车琳琅满目。
大师兄大大咧咧地上去敲敲打打,和老板大声地讨价还价:“老板,你这马车价格可不能这么高,咱都是实在人,便宜点!”
老板被他的气势弄得哭笑不得,二师兄则仔细地检查着马车的车况,轻声对我分析着每一辆马车的优劣。
妈妈在一旁微笑的看着,手中拿着二师兄刚刚给她买的小零食。
老郝站在一旁,一边喝酒一边打趣:“随便挑一辆得了,反正只要能拉着咱们走就行,别磨蹭啦!”
好不容易选好了马车,大师兄和二师兄手脚麻利地将行囊搬到车上,老郝又哼哧哼哧地抱了几坛酒放进车厢,嘴里嘟囔着:“这一路没酒可不行。”
一切准备妥当,即将出之际,气氛却变得凝重起来。大师兄和二师兄缓缓走到妈妈面前,眼中满是不舍。
大师兄嘴唇微微颤抖,眼眶泛红,想说些什么却又喉咙紧,只是深深地凝视着妈妈,那目光仿佛要把妈妈的模样刻进心底。
二师兄则轻轻咬着下唇,强忍着不让泪水滑落,他的手紧紧地攥着衣角,声音略带哽咽:“师娘,您此去一定要多加小心,徒儿们会在山上日夜盼着您平安归来。”
妈妈的眼中也泛起了泪花,她轻轻抬手,依次抚过大师兄和二师兄的脸庞,温柔地说道:“你们在山上也要好好修炼,回来我要好好“检查”你们哦。”
妈妈特意在“检查”一次加重了语气。
老郝见此情景,默默转过头去,给他们留出片刻告别时光。片刻后,老郝轻轻咳嗽一声,提醒道:
“天色不早了,咱们得出了。”
大师兄和二师兄这才缓缓后退几步,仍目不转睛地看着妈妈和我。
老郝一甩马鞭,马车缓缓启动,车轮滚滚向前。
大师兄和二师兄站在原地,久久不愿离去,直至马车渐渐消失在道路尽头。
马车微微颠簸,我和妈妈坐在马车里,此时我依言盘膝而坐,老郝的话语在脑海中不断回响,自己的“意识”开始向内看,去接近体内的金丹,紧接着,我的“手”去触碰那金丹,想象当中的触感并未生,反而是“不小心”将手掌陷了进去,刹那间,金丹像是被激活了一般,开始剧烈颤动,旋即缓缓膨胀,光芒愈耀眼。
原本小小婴儿般的模样,开始长大,随着它的变化,竟一点点勾勒出我小时候的模样,面容、身形愈清晰,当变化停止后,我便立刻被脱离这种状态,回神的刹那,我下意识地探查体内灵力的状况,却惊觉原本充盈于经脉之中、鼓胀得如同满溢水杯的灵气,此刻竟像是退潮后的海滩,变得稀疏而空荡,不再是那“满”的状态。
“不用惊慌,”老郝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等你多灌溉几次,便自然进入那具灵镜。”
随后的三天里,我除了睡觉,便是在吸纳天地灵气,但这一路上,灵气稀薄自然不如山门内,而且缺少了那绿色能量的补充,变大异常的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