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秀秀说,让我把她的秘密也告诉你,这样你们就扯平了,依旧能跟之前一样毫无芥蒂的相处。’
怎么可能,她们的关系还怎么回得去。她是女子,褚休只会越发同她疏远避嫌。
裴景疑惑的看于念。
于念眼眸亮亮,缓慢比划:
‘秀秀,也是姑娘。’
‘小景别怕,秀秀也是姑娘,她和你一样有不得已的苦衷才女扮男装。’
裴景盯着于念的手指看,以为自己对于手语学的还是太少,以至于理解错了于念此时比划出来的意思。
什么叫褚兄也是姑娘?
于念想了想:
‘秀秀月事在月末,咱们进京那几天,正巧赶上了你俩的月事。’
褚休原本的月事在月中,后来不知道是不是她俩朝夕相伴处久了,褚休月事慢慢推到月末,几乎跟她的月事赶到了一起。
裴景愣在原地,反应了好一会儿,猛地直起腰伸直腿,“怪不得她要拿纸呢。”
通了,这么一说全都通了。
裴景以为于念那时候全是替她在褚休面前遮掩,原来念念也替褚休在她面前遮掩啊。
感情三人里,瞒的最好的不是她跟褚休,而是两人中间的于念。
于念抿唇讪讪笑,心虚的低头捏手指。
在得知褚休是姑娘后,裴景姿态果真慢慢放松下来,“怪不得褚休在书院里从来不跟他们一块儿洗澡,每每都说要等我。”
因为褚休知道她“爱洁又孤僻”才不会答应她,所以就拿她当借口。
“不是我跟你说她啊念念,她啊……”裴景欲言又止,最后握住于念的手,“你是不知道……,但根本没人怀疑过褚兄。”
于念眨巴眼睛,连连点头。她刚见褚休第一面的时候,也没想过她是姑娘。
裴景回想。
褚休虽然会拿她当借口,但如果碰上大壮非要拉她去洗澡比谁滋的远,褚休都会笑骂着揣大壮两脚,让他滚犊子说她俩约好了一块洗。
可能就是因为这些微不足道的小细节,裴景那时才会记住褚休的好,对她有那么点少女涟漪心。
后来直到褚休带着于念来了书院,裴景瞧见于念怀中包袱里的那抹新衣服颜色,才释然放下。
褚休对她好是因为褚休人好,而褚休舍得给于念花钱买衣服却从不换掉自己那身枣红色旧衣袍,是因为褚休喜欢于念。
两者不同。
裴景拉着于念的手指,问出最后一个问题,“那你俩……”
裴景陡然想起了那本《月色撩人》,她就说嘛,褚休一个男的怎么会跟媳妇一起看磨镜类的书。
没等于念回答,裴景就先摇头了,主动掀过这个话题。
“坦诚之后也挺好的,”裴景笑,“这样我就能当着褚休的面直接跟你说话,而不是想着避嫌怕她误会。”
院里她就只能跟于念聊个几句,每次都一肚子的话想跟于念说,最后碍于男女之别以及朋友妻的身份,导致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现在好了,在褚休那里过了明面,她也有了自己的手帕交。
于念眼神飘忽起来,只抿唇腼腆的笑。
那可说不准,秀秀醋起来,连她多摸了两把家里鸡崽都不行,哪里会管小景是男是女。
门被叩响。
裴景跟于念立马将手松开,同时朝门口看过去。
两人以为是张叔张婶或是春桃,结果门打开,露出褚休那张明艳好看的脸。
她探头进来,眨巴眼睛试探着说,“张婶觉得我咸吃萝卜淡操心,让我带着嘴等吃饭就行,所以把我又撵回来了。”
褚休先看于念,见于念冲她轻轻点头,才轻轻吐气,笑着推门进来。
她大摇大摆走到床边坐回刚才的位置上,望向裴景,“怎么样了小景,好受点了吗?”
她不问还好。
裴景微笑,咬着后槽牙,“托褚兄关心,也亏得褚兄那一手好医术,目前还活着呢。”
褚休挺腰看于念,理直气壮,“念念你怎么什么话都跟她说呢,咱们才是睡一个被窝的人。”
于念脸红的不行,抬脚踩褚休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