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老伴朱大娘眼睛、腿脚都不好,要么在内院躺椅上听收音机,要么在柜台里陪老伴“听”电视。
朱大娘和桃芽奶奶的重度白内障不一样,她是肿瘤压迫视神经,已经没有什么手术可以治好了,只能拖一天算一天。
每天要吃大量的降压护肝药维持,神智也有点迟钝糊涂,还好秦大爷人比较清醒机警,否则老伴连药都没办法稳妥的吃对。
按照惯例,我和妈妈每次回家,都会到秦大爷家帮忙打扫一番。
不是为了表现孝心什么的,存粹就是一个习惯了。
谁让我从小在秦大爷家混吃混喝呢?
大舅说我从小在秦大爷这里吃的薄荷糖,加起来得有几百斤了。
平时我们都走主干道直接进秦大爷店里,我陪秦大爷看电视吹牛皮,妈妈去帮朱大娘干家务打扫卫生。
今天妈妈穿了个透明短裙,当然不能这样大大咧咧了。
秦大爷家店面格局是老式L型玻璃柜台在最外面那种,这个又高又大的玻璃柜台占据了店门口一半空间,另外一半就算是入口了。
L型柜台短横面对店外,一竖面对店内的空间。
柜台对外是玻璃的,里面放了很多商品,朝内一面是木板的,所以不会透明。
而这种老式柜台非常高,坐轮椅的秦大爷在里面看放在柜台上的电视都要抬着头,所以如果妈妈贴着柜台站立,里面的秦大爷是看不见她胸口以下打扮的。
如果我们走村主干道去小卖铺,那么还没进到店里,秦大爷抬头就可能看到妈妈全身的打扮。
如果我们绕道二区秦大爷家背后,从主干道反方向去小卖铺,等妈妈走到柜台前站好,秦大爷都还背对着妈妈在看电视呢。
这就是我们对村子熟悉的好处了,妈妈很容易就明白我的计划,配合我走到了秦大爷柜台前和秦大爷聊起天来。
我故意退后几步,站到主干道上给店面拍照,把露出屁股曲线的妈妈和秦大爷一起拍摄入镜。
怎么说呢,利用了一下秦大爷,稍微有点罪恶感。不过考虑到我们拍这种露出照片,又绝不可能泄露出去,也就无所谓了。
村里无人好处还是很多,我在进村之前就操作无人机返回预定停放点了,遥控器被我放回背包里。
这次买无人机回来村里,本来就是准备留给外公和几个老人玩的,他们都行动不便,无人机可以代替他们去周围玩耍。
朱大娘和桃芽奶奶肯定不会操作无人机,但是秦大爷这个老知识分子应该没问题。
不过为了安全,我们这次不打算这么早把无人机交给秦大爷玩,等我们过了周末离开村子,外公自然会教他怎么用。
当然,安全措施还包括村口妈妈新设的隐蔽红外线监控摄像头,可以侦测移动目标并记录报警到妈妈手机上。
这是预备万一有人进入村口的铁门,做的防范措施。
如今我们就像小偷一样,对自己的行踪安全小心翼翼。
看得出在柜台边和秦大爷聊天的妈妈,有些紧张。她知道我在拍摄她,所以边说话边频繁换脚站立,说不定刺激得尿意都来了。
果然,没多久妈妈和秦大爷说:“我去后面上一下厕所,让小卿和你报告一下他的光荣成绩。”
秦大爷果然笑得合不拢嘴的和我聊起了成绩,我小时候的作业辅导就是他老人家,所以我全省最强中学年级第三的好成绩,让他非常开心。
妈妈则趁秦大爷注意力在我这边,贴着L型柜台向里走去,太过谨慎了一点。
我看妈妈已经进了秦大爷家中庭,也找了个去看看朱大娘的理由跟了进去。
妈妈进了院子,反而放松了下来,她知道秦大爷没有必要是不会自己推着轮椅离开店面的。
除了睡觉他哪也不去,店面里有电视、各种老杂志、他心爱的农村历法书和毛笔字贴,他似乎可以在这里宅一辈子。
朱大娘正坐在小凳子上洗衣服,听到妈妈来了喜笑颜开。妈妈可能还顾及自己裙子全透明,显得有些拘谨,说话都站着离开好几步远。
其实完全没有必要,朱大娘推开洗衣盆都是靠两手摸着周围才做到的。她转身指着角落里叠放的小矮凳让我们坐。
其实她完全没指对方向。
不过我们对这里足够熟悉,妈妈想了想大大方方的坐到朱大娘身边,拉过洗衣盆帮忙洗衣服。
我则按照老规矩拿起扫把,从两个老人的卧室扫起。
老人住的房间一般卫生都不好,衣物铺盖都很少洗晒,积累出浓郁的体臭味。一般人估计闻了就作呕,不想在这房间久待。
我倒是没有什么问题,自小就在这股气味中成长,无数次午睡都睡在朱大娘床上,这股老人的气味实在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不旦不讨厌,还有种安心和平静的感觉。
我打扫前先提了一个大塑料桶出来,将衣柜里看起来放久了的衣服找出来,随意丢进桶里。
再把老人的铺盖、被子都费劲的拆下放桶里。
这个工作会弄得灰尘飞扬,妈妈都挺嫌弃的,只有我一点都不在乎。
将装满衣物被套的桶提到门口,摸了把汗看着妈妈和朱大娘开开心心的聊天,我有种熟悉而自然的满足感。
希望两个老人长命百岁吧。
我回到老人卧房,开始清扫灰尘。扫完室内又来走廊、中庭打扫。不得不说两个老人住整套房子还是挺麻烦的,面积太大打扫起来很费时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