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拳来得又急又快,后面还带着好几个杀招,却都是几经战阵历练出来的猛劲,然而林景文几个闪躲,忽然间听得啪的一声巨响,陈无虎便应声倒地。
叶九娘大骇,其他人更是吓了一跳,貌似没有人看清他做了什么,倒是九娘看了出来,他每个闪躲都扭身做出一个假动作,直到最后一个闪身右脚往后一踏右肩顺势退后这时左脚却往右一个大圆画出,脚跟紥实的砸在陈无虎下巴上,这一砸不碎也非昏死过去不可,眼看他真的要对陈无虎下杀手,一手提起那胡蚺虬结的大脸,就要扭断他脖颈,九娘不得不出声。
“住手!”声音却是自一个头斑白的老头。
“你是?”景文奇道。
“老夫公孙晚,还请小兄弟手下留情。”他一拱手,目光如炬。
“为什么?我早说我要杀他,他自也应允了才出手不是?”景文完全不给情面,倒让老人一时语塞。
“林公子,你就看在我和护院师父的面子上,饶过我师兄弟们一回吧,他们不知道你用情至深,才会出言得罪。”九娘走到他身边轻声道,原来那老人就是护院师父。
“……好吧,与只会逞口舌之快的人计较倒也是我不对,不过再让我听见有人对我娘子不敬,我可不会再轻易放过。”他冷声道,说完转头便走。
其实只消看一眼,他就对于这种占地为王的寨子,运用这种没效率的方式训练没有用处的武术感到心凉,不管是工作还是武艺的部分这些人对他来说都不值一提。
武术其实也分一对一和军阵,这种多人战斗的地方还只传授一对一战技对他来说其实本末倒置,而且管理模式上也是倒行逆施,高段的弟子越的懒散,完全没起带头作用。
对于这个寨子负责战斗的男人他是完全的放弃了,于是自我锻炼之馀他也与一些工匠交好,毕竟他自己也是铁匠出身,所以也偶尔会去帮些活,在此同时也和木匠们合力做出一种小型的手持三弓床弩,作为取代步枪的武器,不过倒是不让那些战士们知道。
这天他又坐在面向谷地的一块巨石上看着辛勤工作的这些村妇们,远远的就看到九娘和好些日子没见到的姜大姐,姜大姐显得有些遮遮掩掩。
“喂,林公子,你在这边做啥?”九娘大声的跟他招呼,见他瞪着农作中的村妇们,忍不住调笑“莫不是看上哪个姑娘了吧?”
“……这种玩笑还是别开了,大小姐。”景文语中不带愠色,但也足够让九娘不敢再说,“好些时日没见了,姜大姐,怎么了?”
眼看景文目光如炬,姜大姐还欲隐瞒。
“没,也没什么,就是身子微恙。”
景文哪信这屁话,大手一拨,却看到她脸上有些红肿,似是被人打了。
“谁打的你,我帮你揍他,真是岂有此理。”他怒道。
“……别啊,还不我那浑家,你可别较真。”姜大姐嗫嚅道。
“唉,你早打过人家啦!”九娘笑道。
“我打过谁?哦,你说那个陈师父,好啊,打不过我便打姜大姐出气,是不是男人,便与那朝廷有何不同,打不过外敌,打自己子民倒是在行,上梁不正下梁歪,全国合力养人渣,大人渣教出小人渣再生一堆人渣,真是气死我也。”景文憋得一肚子火好些时日无处泄,一口气骂出来竟也让两人给懵了,一场家事也可以扩大到全国去,这人真不讲理。
“林公子,你也莫要太激动,这是我的家事,避不得的,唉,只怪我自己命苦,就当我上辈子欠他的罢,你可莫要再去寻他晦气,最后还是我倒楣。”姜大姐柔声道。
“那你便错了,身为一个男人最基本的便是待自己娘子好,娘子是让人疼的,可不是让人揍的,有本事去寻棵树揍了揍去。唉,我也懂你为难,毕竟我也不能随时护你身边,但是你这般低声下气只会更让他们得寸进尺,说到底你便是打他不过才让这小人如此猖狂。”景文摇头道。
“敢情你娘子打得过你啊?”九娘讶异道,这高大猛汉岂是寻常女子打得过的。
“大小姐,我可不是小人。”景文撇过头去,“这事可不能便这样算了。”
“那你便当如何?”九娘奇道。
“我要把各位姊妹们练成精兵。”林景文认真道。
两女面面相觑。
当天晚上林景文便杀到叶七山面前,有九娘通风报信他其实也猜到景文找他做什。
“……看来你想通啦,小兄弟。”叶七山看着他微笑道。
“你我可能对于我的来意并无共识,叶老先生。”
“愿闻其详。”
“我先说你的想法吧,我对你的用处无非就一个,便是帮你造武器。”景文嘴角扬起一抹微笑,“我想你应该很清楚我的武器的威力有多强大。”
“年轻人,你只说对一半。”叶七山说,右手轻轻转动茶杯,“武器是一个点,另一个则是你的军事才能。你,是一个将才。”
“不敢当,略懂而已。”景文摇摇头,“你是要我帮你练兵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