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站在我旁边,指着那面旗。
父亲让我看白色的线,我把目光投向那里。
“据说它被制作的时候是非常漂亮的白色,因为是3oo年前制作的,所以现在已经很不美观了。”
关于红色和蓝色的线,颜色的疲惫反而让人感到历史的沉重。但是,只有白色给人的印象是泛黄的肮脏颜色。
这样跟我说,我想父亲一定也和我有同样的感受。
“……不过,库沃路丁奇家就是从这面旗开始的。成为户主的人必须将这面旗与下一代联系起来。威尔克也总有一天会让孩子们看到这面旗吧。”
“总有一天,我会像父亲那样……”
我虽然一脸奇怪的表情,却在脑内高呼三声万岁。
虽说已经内定了下任户主,但也只是书信往来。能有这样的家督继承预选那样的活动,我真的很高兴。
在父亲的引导下,我坐在稍远一点的沙上。
桌上已经准备了两个高脚杯,酒已经准备好了。
我们干杯,和父亲一起喝光第一杯。干杯的主题是庆祝拉伊修利弗陷落。
“因为拉伊修利弗的陷落,让我们的选择一下子多了起来。威尔克,你做得真好。”
坐在我对面的父亲伸过身子,抚摸着我的头。我一边被他用力地捏着,一边觉得他很像我的祖父。果然是父子俩吧。
“我是以拯救南邦南的名义出去的,结果一不小心连拉伊修利弗都攻下来了,我担心父亲会不会生气。”
“哈哈哈哈,我没骂你,不过我已经准备好了牢骚。多亏了威尔克,我的工作一下子多了起来。”
还没等我回答,父亲就继续说了下去。
“哪里,总比没有强多了。来吧,喝吧。”
父亲好像心情很好,往我的高脚杯里倒了酒。
以欧洲大陆为标准的高级酒,甜味非常强烈。对于不会因酒精而醉的主祖来说,酒的主要目的是享受甜味。
这倒也不错,但把祖父送的干菜当作下酒菜就不好了。我觉得鱿鱼干和甜酒绝对配不上,但父亲却吃得津津有味。我不得不和他打交道。
“我想威尔克应该能理解,不过,库沃路丁奇继承了纽尼里领旗的事情要保密。虽然没有什么秘密,但以现在的局势,不能让人看到一丝破绽。”
“我知道,这是雷维奥斯家族及其派系的贵族容易挑刺的地方。”
“嗯。……不过,对此也不应过分警惕。如果不小心捅破,那只会成为王国瓦解的诱因。”
纽尼里领旗的颜色,除了市徽的黑线以外,由蓝、白、红构成。这种带有法国色彩的颜色是圣高会的品牌色,甚至可以说是司祭的颜色。
如果在艾尔欧大陆上有理店的旋转杆,会被误认为是司祭系的设施吧。
“司祭系的贵族家族绝不是少数派,雷维奥斯家也不会愚蠢到把这里敲下来。”
库沃路丁奇家族和修皮亚杰克家族一样,都是起源于泽斯教圣高会的高级司祭的贵族家族。
这面纽尼里领旗是创始人高登泽司祭在进入纽尼里市时,由当时的教皇亲自授予的。
可以说,这是像泽斯教圣高会行的“主要城市纽尼里统治委任状”一样的存在。
在司祭的时代,这证明了土地支配的正当性。守护这面领旗,并将其传承给下一代,这也关系到对泽斯教圣高会的恭顺态度。
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这面纽尼里领旗被库沃路丁奇家视为最重要的传家宝。
“如果不随便提起这个话题,对方也不会再提起的吧,小心点吧。”
“是的。”
即使司祭的时代结束,其权威瓦解,领旗的使用也没有改变。
贵族家族库沃路丁奇家族的创立是在约3oo年前,而泽斯教圣高会的教皇位动乱爆是在约2oo年前。
那时,库沃路丁奇家族已经与这面领旗一起走过了1oo年的历史。
如果要用既恨和尚又恨袈裟的理论,那时间实在太沉重了。
当时的库沃路丁奇家族户主将领旗解释为“从库沃路丁奇家族创始开始就传承下来的传家宝”,而不是“从泽斯教圣高会授予的统治委任状”,留下了传承给下一代的传统。
现在,在这面领旗上,已经没有任何对泽斯教圣高会的敬意。
但是,在不是以司祭为起源的贵族家庭看来,这简直就像是在追忆司祭时代。
可以说,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不要过分夸张是一种好的传统。
之后,我和父亲闲聊了一阵子。
工作太忙没时间和母亲谈恋爱啦,珐妮越来越像母亲了,很可爱啦,去王都的路上,暂时不能和母亲见面啦,这些都是父亲的牢骚。
当我习惯了甜酒和鱿鱼干的搭配时,父亲突然从沙上站起来,拿着什么回来了。
“是让纽尼里的工匠赶紧做的。”
说着,父亲把小木箱放在桌子上。
坐在沙上的我稍稍向前倾,往里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