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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在絮雨生日这一天送出自己的脱氧核糖作为礼物（第1页）

这一天恰好又是周末休憩后的工作日，尽管对于已经忙碌了数日的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

而在修订完最后一份数据的表格，将终端机关上之时，作为助理的她正好推开了门，默契得就像是我们相处过的无数个日月。

在那一身医疗部的制服间，在那双叙述着忧伤的双目中，那美丽的身影正述说着内心的希冀。

“迪蒙博士，今天的工作，辛苦了呢。”絮雨呼唤着，视线的余光瞥向了墙上电子钟显示的日期，“那个，今晚……？”

“啊啊，当然，怎么可能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呢。”

我在自己的恋人面前缓缓起身。

虽然这一日她作为助理工作的时候保持着缄默，但是我却从絮雨的举手投足间，看出来那份隐藏在心中的小小期待；而在这之前，对于这一日的准备便已经妥当了——想到这里时，我便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轻轻地抬起了手。

阿戈尔少女望着我，浅浅一笑，缓缓地与我十指相和，然后缓缓将脑袋靠在了我的肩头，她就这么依偎着我，一同将已经结束的工作放在了身后。

在那个相遇的雨天之后，两颗孤寂的心灵便就此渐近，最终在互诉心肠中将情感依托给对方，就此结为连理。

我和絮雨间的爱情像极了她此时的名字，没有如狂风般倾泻的爱意，没有似骤雨那狂放的激情，只有这般细雨连绵般的相处与陪伴，像极了燃烧着淡淡火苗的终身伴侣。

这个时候的我们并没有成婚，然而转头望去，便意识到婚姻也不过是一张纸书写印刷的契约，而互为爱侣的我们虽并无那一张纸，但是这份契约却已经镌刻在了两人从对方的眼中窥见的感情中，维系在了彼此付出的感情里，而这一切远远比一张收藏在档案里的结婚证明更有价值。

侧，望见的便是她期待的笑颜，我也不禁在心中感到一丝快乐。

穿过层层走道，来到这一处食堂的门口，我便稍稍后退了两步。

明白了我的意思，絮雨便缓缓上前，推开了那一扇门。

食堂这一处角落的灯光已经提前被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几根粗壮的蜡烛，摇曳的烛光与远处的灯光相映成趣，烘托着生日晚餐的氛围，映衬着主角那婀娜的身影，那一身精心设计的医疗部裙装制服，在光影中浮现起一种梦幻般的景象，细腻地衬托着絮雨那清秀的脸容，叫人感觉仿佛身在一副精致的画作之中——也许在不经意间，这一套衣服便足以概括她难以用语言叙述的美丽。

“祝絮雨小姐生日快乐！”

曾经温柔却孤独的医师脸上露出难以想象的讶异神情。

来自伊比利亚的同乡，医疗部的同事，甚至是照顾过的病患，为她庆祝生日的人远比想象中要多不少，几乎要将长桌的那一处角落坐满，一声声祝福叫她有些不知所措。

随后，絮雨便一件一件地从他们的手中接过礼物：这是铃兰满怀心意制作的御守，那是温蒂小心翼翼包装的便携投影机，这是可露希尔精打细算挑选的电影集锦，那是棘刺百般研究调制的伊比利亚特产鸡尾酒……那一份份的礼物甚至已经没办法用双手拿下，只能先放到一边，大家在欢快的氛围中落座。

今日为了这一场生日宴，食堂的各位也算是做了充足的预备，从香浓的驮兽肉汤到酥脆烤羽兽，从鲜美的清蒸磐蟹到清炒鲜蔬菜，玉盘珍羞为聚拢在长桌边的诸位带来了丰盛的享受。

因为在场的还有铃兰这样的孩子，所以并没有上酒，而是用蔬果汁与茶作为了替代，众人一同举杯，一饮而尽。

面对着众人的欢声笑语，絮雨还显得有些羞赧，但在大快朵颐间时间倒也过得很快，不出一个小时便将精心准备的菜肴吃得差不多了。

“那么，接下来就是最为重要的时刻啦！”

蜡烛的光影摇曳，从厨房的冰箱内端过来了一盘由蓝毒制作精美的蓝色奶油水果蛋糕，在上面插上了一根硕大的蜡烛，跳跃的火光映衬着我身侧的阿戈尔少女的脸颊——我心里却明白，虽说依旧容颜如少女，但是或许她经历过的事情远远越了这一切，也不知道遗落了多少珍贵的回忆，甚至说不清这一天是她诞辰的多少个周年，唯有只用一根蜡烛来表庆生，也不知道每一次的生日对于絮雨来说更多的喜悦，还是更多的是悲伤？

在我思索的时候，她却在长桌下默默地握住了我的手，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仿佛在向我说，这个时候有我陪伴在身边，是她的幸福。

望着被送到面前的蛋糕，絮雨看着蜡烛轻轻地合上双眼，许下只有她自己知道的愿望。

在温蒂的带头下，大家唱起了祝福的生日歌，絮雨便在这合唱的歌声中轻轻地将蜡烛吹灭了。

从极境的手中接过了蛋糕刀，我与絮雨手握着手，慢慢地从中间将蛋糕切好分给来宾，每个人都装好了一小块，然后便开始各自享用起来。

“一起切蛋糕什么的，有点像婚礼呢……？”一边插起一小块蛋糕塞入口中，我半开玩笑地对身边的絮雨说道。

“不，不是……这只是普通的生日蛋糕，唔……”少女般的心思让她脸颊微微通红，望着眼前小盘子中的那一大块蛋糕出神，“生日蛋糕，每一次吃下去，都会感觉自己距离终点又接近了几分。有的时候，我也会想，是不是不吃生日蛋糕比较好？是不是将生日忘掉比较好？或许只有等到已经麻木了，已经不知道痛了的时候再吃，才更加合适……”

“但是，也正是因为你的生日，大家才聚在了一起，不是吗？就将生日，当做暂时放下一切，轻松愉快地庆祝的时机吧。”坐在絮雨身边的我指了指，长桌边的大家正在愉快地享用着厨房专门准备好的蛋糕，那副欢乐的气氛让平时显得有些淡然的絮雨嘴角也挂上了微笑，“我会这么一直，陪伴在你的身边的。”

吃完蛋糕后，稍作收拾，这一场生日会便接近了末尾。

在大家慢慢离开的时候，望着一边正在用纸巾擦拭着嘴唇的絮雨，棘刺却突然找到了我，指了指自己送来的那一瓶调制鸡尾酒：“那瓶酒请两位好好品尝后，一定会乎想象的。”

“我想你肯定加了不少‘好东西’吧。”我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

“絮雨小姐喝了之后可能会因为味道很好而很兴奋哦。”一边说着，棘刺还一边将什么东西塞到了我的手里，“想必这个今晚能用得上的。”

我低头望去，那是一盒黑色的包装，上面用烫金的字体印着“oo1”三个数字。

意识到这是什么的我，却淡淡地将拿东西放回了他的手里：“谢谢你，但是我们从来不用这个的，还是希望你今天过得开心，棘刺。”

说罢，在他那有些错愕的视线中，我来到缓缓起身的絮雨身边，牵起了她的手。

望着阿戈尔少女那满怀着期待的视线，我轻轻地取出了一个小小的礼盒。

小水母望见，便有些期待地慢慢打开了包装——里面则是一台便携式录影机，我缓缓解释道：

“我想，如果要记录下我们一起度过的时间……这就是最好的生日礼物。”

“谢，谢谢……如果之后能有更多在一起的时间，就，更好了呢。”

“嗯，今天剩下的时间，我们都会一起度过吧。”看着她小心翼翼地收好了录影机，我柔声道：“时间还早，我们出去走走吧。”

罗德岛此时正停靠在乌萨斯的维亚特卡移动城市，所以我们便久违地离开了罗德岛，来到这一处充满着文艺气息的城市中心。

天色已经黑尽，甚至在天边也望不见晚霞的余晖，天空中的双月与城市相得益彰。

这座城市远离了圣骏堡的尔虞我诈，即便是市中心的人们也生活得相当自在，街头满是人流如梭的热闹景象。

我便这么牵着絮雨的手，走在人行道的中心。

那一件医疗部的裙装颜色十分淡雅，伴随着她轻盈的步伐，裙摆微微地飞扬着，仿佛在照应她雀跃的心情；身边的她窈窕而生得饱满，腰身紧紧地收束，肌肤是动人的白色，更是将上围流露出美丽的姿态。

此时的絮雨倒是显得很开心，似乎能够在自己降生的这一日与我手挽着手在这街头散步，便是内心最大的满足。

维亚特卡的城市规划做得十分精致，甚至不像是粗犷的乌萨斯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