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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镜下的淫乱舞会（第3页）

虽然有些迟疑，但絮雨却还是看起来带着几分兴奋，与我一同走到了宴会厅的中心。

在天花板上华丽的吊灯下，那一身兼具典雅与诱惑的晚礼服与她温柔又带着几分羞涩的性格相融合，显得十分般配。

很快，行云流水般的古典乐再一次响起，我向牵着自己手的阿戈尔少女点了点头：

“这圆舞曲节奏很舒缓，我们配合一下就可以了。”

“嗯，嗯……”

沉浸在宴会中的人们无拘无束地一边侧耳倾听着舒缓美妙的圆舞曲，一边惬意地谈笑风生。

我密切地感受着絮雨那有些青涩的舞姿，努力配合她的动作，时而将手向前伸拉开距离，时而又把手收回引导着她的动作，同时脚步也尽可能地迈动起来。

虽然自己只是为了社交而学些了一些基础的舞蹈知识，但是这种简单而舒缓的古典乐也算是勉强能够应付；而牵着手的阿戈尔少女在最初的生疏后，却像是无师自通一样，那柔软的身体也很快适应了舞蹈的动作，华贵的晚礼服轻轻飘舞，灵巧轻盈得就像是在海中遨游的水母。

在这一段音乐中的某个瞬间，我的动作因为肢体的僵硬而突然迟滞了一拍，但舞姿愈熟练的絮雨却随机应变，让我们两人的舞蹈继续了下去。

很快，在明亮的灯光下，我们的动作便已经像流水一般流畅，自然而优雅，在如波浪起伏的音乐中不断地旋转着身体，舞姿在庄重典雅与舒展大方中不失华丽多姿与飘飘欲仙。

在动作间用余光扫视一眼周围，才现不少干员都向我投来了或赞许，或艳羡的目光——说明我和絮雨的舞蹈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能够像这样跳舞……感觉，意外的开心呢。”

在悠扬的伴奏中，絮雨一扫先前脸上的阴霾，轻轻地勾起了嘴角，显得十分明艳照人。面对自己这样的女朋友，我也微笑回答道：

“这也是我想要献给你的礼物。”

很快，一曲终了，随后便是一查尔达斯舞曲的前奏。

这舞曲虽然开头同样很舒缓，但进入高潮后却节奏转快、气势高昂，毫无疑问是我和絮雨没有办法驾驭的，只能稍稍行了一礼，便走下了宴会厅的中央。

然而，意外总是生得那么突然——

“嗯唔……”

跳舞这件事对体力的要求还是很高的，即便是经常战斗而保持着锻炼的我，在有些漫长的圆舞曲快要结束的时候也感觉大腿根部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更何况是因为病弱而缺少锻炼的絮雨。

刚刚走到宴会厅的墙边，她的双腿就因为跳舞时累积的疲劳突然一软，摔了个趔趄。

我连忙扶住她的身体，却让阿戈尔少女就这么靠在了我的身上。

出乎我的预料，虽然脸上是有些疲倦的表情，但是絮雨却还是露出了十分幸福满足的笑容。

“啊……还是让我带你去休息一下吧。”

正好我也对这带着假面的宴会有些厌烦了呢，就借着这个机会离开吧，我忍不住想着。

因为前一段时间生在罗德岛的劫狱事件，又经历了一场人人自危的内肃，这场宴会的安保极其严格，出入都需要十分麻烦的各种步骤，不过是因为是我带着絮雨走出会场，所以负责安保的干员也仅仅只是验证了一下我们两人的身份，就直接放行了。

想着到一个没有什么人打扰、距离又不是太远的地方，我直接扶着絮雨柔软的身体，带着她来到了宴会厅附近一件无人入住的空置客房——与干员宿舍不同，作为招待来客的房间，这里的装潢显然华丽许多。

“要吃点什么吗？刚才在宴会厅的时候，好像没见你吃什么呢。”轻轻地将门合上，我关切地询问道。

“嗯……只是吃了点点心。”

“这里刚好有个面包，凑合吃一点吧？”

早已预料到了这一点的我，在离开宴会厅的时候就顺手拿了一些食物。

于是，在宴会上都没有吃什么两个人，就这么将带回来的几片抹上黄油的面包、以及作为甜点的几块小蛋糕与客房里的水作为晚饭。

拉开客房的窗帘，夜晚的天空十分静谧，像是黑色的幕布，悬挂着明亮的双月，闪烁着星光的眼睛，宛如穿着两颗珠宝的项链，贴在脖子上，在美丽中带来一丝清冷的气息。

但是相应的……

“夜晚的景色，真是美丽啊……”

“或许只有静下心来欣赏，才能看到这么美丽的景色呢。”

在宁静的夜晚，在安静的房间里，我们坐在落地窗边的小桌旁，抚过上面淡黄色的十字花纹，尽情饱览着双月与星光的景色。

身边的落地窗散着冰凉的触感，表面已经被时间划出了淡淡的痕迹，却依旧把夜空的景色一览无余地呈现在我们眼前。

相比起宴会上那唧唧冒油的烤肉排，散着鲜美气息的浓汤，不尽其数的佳酿好酒，我却感觉，此时和絮雨在一起咀嚼着被不均匀地抹上了黄油的面包、喝着冰凉的水、望着窗外的夜空，却显得更加幸福。

“……絮雨。”将最后一小块面包咽下肚，轻轻地喝了一口冰凉的纯净水，我轻声呼唤着自己的恋人，“虽然有些繁忙，但是这个夜晚真美好。”

虽然经历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但是阿戈尔少女却还是向我点了点头：“嗯，是啊……”

此时恰逢夜晚最美的时候，双月高悬于天空，绝美的群星随之铺展开来，将两人的身上染上一层闪亮的银色。

文雅地将最后一块放在桌上的小蛋糕吃掉，絮雨慢慢地抬头望着窗外：“以前，我觉得天空中淅淅沥沥的絮雨，是最美的景色。现在，我觉得这片夜空，同样美丽。”

“……我记得，以前我说过。”慢慢地将视线从窗外的夜空转到眼前的阿戈尔少女，才现她的容颜在星光的映照下同样美丽，“我们要做的，就是活好当下的这一天，珍惜自己所拥有的记忆和时间，做不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也许，欣赏这片夜空，也是其中之一吧。”

“嗯……”絮雨轻轻地点了点头，“在我们相遇之后，我越来越觉得……自己的一生，或许总有一些必须要去做的事情，也总有一些看起来是在浪费时间的事情。但是，无论是哪种事情，都会在未来留下宝贵的回忆。或许，人的岁月是有限的，但正是有限的岁月，赋予了我们的记忆无限的意义。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能留下宝贵的回忆……”

说到这里，她却慢慢地愣住了——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在那个雨天里撑着伞、孤独地行走在大地上的巡游医师，在长生不死的无尽轮回中痛苦的孤独者，害怕着回忆会化作泡沫、恐惧着忘记过去的少女，却会在某一天，说出这样的话语吧。

“是啊，就让我们，一起在未来，创造出更美好的记忆吧。”

说到这里，我慢慢地握住了她的手：“或许不会这么一帆风顺吧，但是即便是留存下痛苦的记忆，也会充满意义。只要你还在我的身边，我就会紧紧地握住你的手，一起面对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