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接了话,聊起了情史,“我之前交过一个甜妹,大眼睛,甜甜地喊我“哥哥”,妈呀,当时心都要化了。”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林此宵都找不到打断的时机。几句下来,当机立断决定给林此宵介绍个。
“还玩吗?”祁洲问。
许惊岁放下牌,靠在沙发上,心不在焉道:“不玩了,没意思。”
他从糖果盘里随便拿了颗糖,看也没看就直接撕开丢到嘴里,是一棵柠檬糖,酸的他顿时眯起了眼睛,一张脸皱起,心道:怎麽这麽酸!
这边毫不知情的董黎还在做林此宵的思想工作。
林此宵依旧没什麽表情地拒绝:“不了。”馀光瞥见了许惊岁的表情,默不作声地单手扣开瓶饮料递到他面前。
许惊岁接住喝了口,口腔的强烈的酸涩被冲淡。
几个人没喝太多,不到九点就散了。结束时外面还是毛毛细雨,等到家门口时已是倾盆大雨。
这一片都是独栋别墅,安保性强,出租车只送到小区大门,到家门口还有一小段距离。林此宵担心许惊岁淋雨会感冒,脱下了外套,撑在他的头顶。
许惊岁愣了一下,而後将林此宵一起拉了进来。
两个人披着外套,一同向前跑着,冲进昏暗的雨幕与未知的前路,身影被橘黄色路灯拉得老长。
房门打开,脚步站定,心跳还在快速跳动。
许惊岁觉得自己也没喝多少,却有些熏熏然,脑内突然想到那人说的话,也不知道哪来的胜负欲作祟,他看着林此宵走进屋的背影,突然快步走过去,一把抱住了他。
林此宵愣了下,感觉到许惊岁的脸贴在他的背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听到从身後传来的声音,有些闷闷的,仔细听还有一丝不自然,低声道:“哥哥。。。”
那人说的时候,林此宵并没有太大感觉,毕竟他没有爱听别人喊“哥哥”的怪癖,可现如今,他发现那人说的好像没错,心里确实软得一塌糊涂。
他拉住许惊岁的手,转过身,对方的脸颊泛着羞赧的红,很是动人,他喉头紧了紧,嗓音有些哑,还有些难以言说的兴奋,一贯平直的唇角压不住地翘起,请求道:“能不能再喊一次?”
“你喜欢?”许惊岁擡眼看他。
“喜欢。”林此宵想了下,补充道:“喜欢听你喊。”
许惊岁趴在他的肩头,含混地胡乱喊了几声,然後被林此宵扣着脑袋,回了个温柔的吻,他情不自禁地搂住对方的脖子,听到林此宵带着轻微的笑意,问:“怎麽这麽酸?是吃醋了吗?”
“才没有。。。是柠檬糖。”许惊岁呼吸被打乱,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
“原来是柠檬糖呀。”林此宵语气像是恍然大悟,又像是刻意捉弄。
一说到这个,许惊岁就有些不开心了,撤开了点,眼睛盯着林此宵,问:“你会加黎哥给你推的微信吗?”
“我为什麽要加?”林此宵表情迷茫,像是听了什麽很奇怪的事。
许惊岁又问:“那你会给别人微信吗?”
“分情况。”
许惊岁急了,“如果是看上你的,对你有好感的,想要追你的呢?”
“不给。”
“多漂亮多优秀都不给?”
“都不给。”
“真的?为什麽?”
“真的。”林此宵与他对视,很认真地说:“因为我男朋友不同意,并且我男朋友爱吃醋。”
这个回答极大程度取悦了许惊岁,他确实很好哄,只要不触及底线。
许惊岁嗔他:“你才爱吃醋。”
“嗯,我爱吃醋。”林此宵没反驳,笑了笑,手指落在他的後颈,捏起一小块软肉在指腹揉搓,侧头亲了下他的耳垂,温热唇瓣触上的那瞬,许惊岁触电一般抖了下,像受了惊吓的小兔子。
他很早之前就发现许惊岁的耳垂很敏感,平时光是朝着吹口热气都会引得一阵颤栗。
许惊岁感觉到自己的耳垂被咬住丶吮吸,鼻尖发出细碎的哼唧,“家里的蛋糕还没有吃。”
林此宵听出了他话里的挽留,转身去冰箱里取出了蛋糕,放在桌子上。他陪着许惊岁一起过了个只有两个人的生日,给他唱了生日歌,陪他许愿。
许惊岁本来设想了很多愿望,例如爸爸身体健康,乐队越做越好,可以有更多更大的舞台,最好可以跟他们三一起唱到唱不动的时候,还有每一年的生日都想跟林此宵一起过。
可当他闭上眼睛许愿的那刻,脑内突然一片空白,只觉得自己幸福得不真切,在林此宵唱完最後一句,即将可以睁眼的时候,他才恍然清醒,许了个又大又贪心的愿望:希望所有的愿望都可以实现。
後来,许惊岁常常想,会不会是自己太贪心了,才会什麽都没有抓住。
就在蜡烛吹灭的一瞬,外面不知是哪正在放烟花,轰地炸开,一场极其绚烂的火树银花。声音有些嘈杂,但他还是听清了林此宵带着笑意的声音,还有在灯光下极为明亮的眼睛,祝他生日快乐。
这是他二十年来过的最开心的一个生日。
林此宵用手指沾了点奶油,蹭到许惊岁的鼻尖,覆盖住了那颗小痣,垂眸笑着看他。
许惊岁切了一块,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地吃着,蛋糕是水果夹心,中间铺垫了许多许惊岁喜欢吃的水果,最上面点缀着樱桃,奶油甜而不腻,味道很好。想到出自林此宵之手,他便擡头夸了夸:“好好吃。”
“是吗?”林此宵不怎麽爱吃甜食,闻言附身亲了下许惊岁的唇,然後给出个“是挺好吃的”的中肯评价。
许惊岁看着他,忽然想到了什麽,勾了勾唇角,表情有些诱人,说:“林此宵,你知道蛋糕还可以有别的吃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