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里的异样无不是在提醒许惊岁,那阵药剂估计是催情的。他以前没接触过,但听说过,有些爱玩的公子哥会搞点来用于助兴。
看周呈这个熟练的样子,恐怕也不是第一次了。想到之前惨遭他毒手的受害者,许惊岁心里沉沉往下坠。
不,不行!他不能就这麽认了,他要等到祁洲!
许惊岁奋力一搏,用尽所有的力气一把推开了周呈,勉强平稳着嗓音道:“我已经报警了!而且还录音了!你现在放了我,我可以不追究你的责任。”
“报警了?警察呢?你当老子吓大的!”周呈怒骂了句,将许惊岁一把推靠在墙上,後脑勺猝不及防地撞上了墙壁,疼得许惊岁眼前霎时一白。
还不待他有所反应,周呈一手使劲掐住他的脖子,狠声道:“臭婊子,少给脸不要脸!给我老实点,你也少吃点苦头!”
房门恰在这时被敲响,门口传来一道女声,客气道:“您好,客房系统出了故障,需要重新登记住客信息,麻烦您开下门。”
周呈闻言松开手,走到门口,边打开门边不耐烦地道:“搞快。。。”
“点”字还没出口,他就被一脚踹飞到地上,剧烈地疼痛令他面部扭曲,周呈脸皱着,用手捂着肚子,边擡头看去边怒骂:“妈的,哪个找死的?!”
“我看你才找死!”祁洲闻言又是一脚,朝着周呈的腹部狠狠踹去。
“行了,悠着点,别真搞出事。”颜韵理智提醒。
她朝里面看了眼,从这个角度正好能瞧见许惊岁,对方看起来并不太好,她刚想要开口,只见林此宵默默快步走了过去。
许惊岁的大脑已经混沌,但能够分辨得出祁洲的声音,心顿时安了下来,还好,祁洲来了。
他竭力撑起身,却发现正朝他走来的并不是祁洲,而是林此宵。
他几乎就没见过林此宵这个表情,脸色阴沉得可怖,他想开口说“你别生气”,可发出的声音却有气无力,绵软得厉害。
林此宵眸光沉沉地看着他,脱下身上的外套,给许惊岁围上,什麽也没说,一把将他抱了起来。
“车钥匙。”林此宵的声线很低,周身气场凛然。
祁洲忙把车钥匙给他,看了许惊岁一眼,心里一颤,担心道:“你先送他回去吧,这边交给我。”
“嗯。”
身後周呈的哀嚎声已经听不太清晰。许惊岁的脑子混沌不堪,身体里像是点燃了一把火,他本能地朝着冰凉的地方靠。
他伸手攀住林此宵脖子,脸凑到他的脸颊旁,与他厮磨,又缓缓地亲吻他冰凉的唇瓣,一下又一下,像是濒临渴死的人尝到了甘露,可还是远远不够,他趴在林此宵的肩头,低声嘤咛:“林此宵,我难受…”
在来之前,林此宵对许惊岁的隐瞒和擅作主张感到生气,可这一刻,那些怒火早就被扔掉九霄云外。
“很快就会好了,我们去医院。”林此宵温柔地安抚他,快步走到车前,打开车门将他放到副驾驶位,扣上了安全带。
许惊岁勾着他的脖子不撒手,不满地嘟囔着:“我不去医院。”声音很低,如幼兽般呜咽。
太难受了,整个人被一股无名火牵引,屈服于最原始的渴望。
“我不想去医院,我总是一个人去医院…”
似乎不答应他,他就不会撒手。
“好,我们不去医院。”林此宵没法,只得哄着他。
车子行驶在返回酒店的路上。
许惊岁难耐地昂着脖子,他的面色泛着异样的潮红,眼睛半阖着,破烂红肿的唇微微张开,眼角眉梢都透着勾人且动人的媚意,像开得娇艳欲滴的玫瑰,邀请过路人来采撷。
这个点路上没有什麽车,车子开得飞快,十分钟就达到了地点。林此宵匆匆将车停好,抱着许惊岁进了酒店。
“你再忍一下,很快就会好了。”
看样子许惊岁肯定是被下了药,催情类药物应该是只要排出来就好了。
他将许惊岁放在床上,转身去了浴室,将毛巾用冷水打湿,打算为许惊岁擦擦脸,好疏解他的燥热。
可当林此宵出来时,许惊岁的上衣已经被蹭到了肋骨,露出白皙的腰身。他眼睛湿漉漉的,沾在睫毛上的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也不知是情动还是难受。
在看见林此宵的那瞬,目光像是看见了救世主,虔诚而认真地祷告:“你救救我。。。。。。”
没有人能面对这样的请求还无动于衷,林此宵喉头控制不住地滚动了两下,什麽话也说不出来。
许惊岁仰靠在床头,看着林此宵的手臂,上面青筋绷起,他失神地想:原来林此宵的指腹有一层厚厚的茧。之前牵手都没有这麽直观的感觉到。
想来也是,玩乐器的多多少少都会有,更何况是弹贝斯的。
林此宵的耳廓充血发红,唇角绷着,眸光专注又深沉。
过了几分钟,许惊岁眼睫轻颤了几下,像被雨水打湿的蝴蝶翅膀,羸弱又可怜,瞳孔短暂的失焦,林此宵撤开的动作像是在虚化的镜头中,看不清切。
今晚大概是要下雨,空气中都带着潮湿的水汽。
林此宵擦了下弄脏的手,嗓音有些哑,“好些了吗?”
许惊岁点点头又很快摇摇头,他像是濒临渴死的一尾鱼,些许的甘露并不能缓救他,他想要一片海洋,所以他伸手搂住了林此宵,将他拉过来与自己接吻。
空气都变得又热又烫,但好像不只空气。
许惊岁喘了下,睁开眼睛看着对方,低声问道:“林此宵,你想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