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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理还乱（第2页）

“我觉得胧月夜的出现就是契机，难怪佐助君迟迟不接受我。他命运的红线压根儿不是我，方向不对，我越努力越受伤。”

樱淡声打断手鞠的话，怪她意志不坚定。川之国遇到已喜欢她两年的岩崎信真，她不就动摇了？打算找一个真心爱自己的人好好珍惜人家丶好好回应人家？

珍惜眼前人。这个道理佐助可以不懂，她不能不懂。

樱露出攻克了夺命题的笑容，释然多于成功，一种不得分也认可自己所有付出的欣慰。不会解就是不会解，她没什麽好丢人的。

天色已晚，樱对手鞠道谢让她赶紧回去。手鞠临走前忍不住看了眼微笑像便利贴贴脸上的樱，有些事不是旁人的大道理能劝好的。

她不是春野樱，她是明确被奈良鹿丸爱着的砂瀑手鞠，也是未来的奈良手鞠。春野樱的绝望与哀伤，疼不到她身上，她又怎会真正理解？

手鞠走後，樱冲了个澡倒床上，心生一种尽快卷铺盖走人的冲动。她还留着干什麽？这次任务不是生病就是发疯，也就最初给佐助提供了些有价值的线索。

樱冷笑一声收拾行囊，真想连夜离开这个鸟不生蛋的鬼地方，甚至迷路死在沙漠，她都不愿继续呆下去。

说风就是雨，她爬起来，随手乱抓一样是一样，倒垃圾的不屑与急切。她的包是垃圾桶，她是最後该滚蛋的垃圾。

自嘲的人欢乐多，樱找到一个能忘掉忧虑的方法，越丢笑得越厉害。人早丢完了，就丢东西吧。她拾起枕边佐良娜的木偶准备丢进去，脑袋窜过一阵热意，死去记忆的电流。

那些她发病前断层的片段在头脑地震後露出来。干与湿间离奇转变的木偶；梦里和门佐胧月夜相貌相同的粉发蓝眸女人，貌似与佐良娜关系密切……

等等，和自己一样的粉发？门佐海老藏早逝的女儿门佐绯樱！绯樱房间墙壁上那副写得和印刷体一样表示拒绝的和歌。

寒绯樱兮悬枣林

有缘无分听天命

望君放手兮遇知音

想起来了，她想起来了！

意识到那个疑似佐助什麽扯淡的“前世恋人”的胧月夜跟绯樱有什麽关联，樱雀跃着恨不得立刻告诉佐助自己重拾这个不得了的记忆。

与上次在思维有突破就出岔子一样，左肩的卍又剧烈发痛。

她暗叫不好，手胡乱一抹摸到胸口杜若赠给自己的红宝石项链，紧紧握住那个足以割疼她掌心的圆棱形，脑袋疯长的思绪渐渐平复，好似杂草就该被拔出，她想了些不该想的。

一深思这些就陷入被诅咒的怪圈，还好没发烧。樱揉着脑门，如信徒攥紧红宝石，不敢再用脑子。沉疴的睡意变成砝码压住她天平的一端，那端名为妥协，她慢慢睡着了。

她不知道，经历刚才的突变，小小的木偶在她入睡後开始颤抖，里面的灵魂被她身上藏匿的更恐怖的未知力量震慑，只剩下畏惧的份……

和这个看一眼就被他身上强大的寒气吓到的男人独处，门佐胧月夜好几次止不住发抖。心里窝火的宇智波佐助懒得理会她的小情绪，低头擦拭草薙剑，看都不想看她。

谁受不了压抑的沉默，谁就最沉不住气。胧月夜输给佐助，战战兢兢地说：“那个……佐助哥哥你回去吧。没事的，不用一直陪着我。瞧，五代目和手鞠姐姐给我安排好住的地方，还派暗部保护我。你快找春野樱姐姐吧，我能看出她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佐助的手一顿，斜眼扫了下她，把擦拭完的纸巾丢进废纸篓：“用不着你说。”

“佐助哥哥也喜欢她吧？”

站起的佐助身子一颤，立如孤松对月。他背对并非他之月的胧月夜，凝视着房间圆形窗户上倒映的自己微微咬唇的脸，亦看不见月：“少管我的闲事。”

他顿觉嘴巴抽疼，这也是他对春野樱说过的话，以极其不耐烦的语气，冷冷回应她努力走近自己的“为什麽总一声不吭？有什麽事都可以跟我说”的心声。

胧月夜不恼火，倒胆大了些：“佐助哥哥果然喜欢小樱姐姐，你肯定不忍心用这麽冲的态度对她说话吧。”

佐助扭头，馀光没看到她，落在她也看不到的地面上，暗黄色，怀念的色彩。

“除发色和眸色不同，佐助哥哥和我前世记忆里的宇助君长得一模一样，不过……”

佐助猛地对上她充满怀念的蓝眸，眼波粼粼，那也是樱每次看向自己的眼神。

不，她看的不是他。

“宇助君拒绝了我无数次，说这辈子都不可能喜欢我，叫我死心吧。他很温柔丶很温柔地说出……比你面对小樱姐姐的沉默还伤人，哈哈哈。”

胧月夜说得笑了，像讲了个笑话，笑得落泪。佐助想起当年听完樱的月下告白，自己扭头说“果然你真的很讨厌”，她陡然睁圆翠眸，也流出比血还痛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