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少出去,最近感觉大限将至便出去走走,想好好看看外面充满阳光的世界,把它印在我脑海里。那日在居酒屋看见你喝酒,不由自主被你吸引,还偷偷跟着你,见你在野外醉酒时很担忧,因为弟弟也很嗜酒……
一直以来依靠弟弟送我的“礼物”茍延残喘,他也为我付出惨重代价。过去的事我不想多提……反正我早该死了!弟弟很善良,他真的好可怜。不管他留于世上的评价如何,我都相信他丶依赖他丶等着他!
谢谢你的红豆甜汤,这是我最爱的食物,没想到你也喜欢;另一份给你留着,等你回来吃。本以为自己会静悄悄地离去,如微不足道的虫蚁,幸好遇见你,还记得世间有过我的存在。
珍重,明明才认识却仿佛一起走过很多年。缘分太奇妙,希望你今後的人生能事事顺遂。最後,请记住,我叫——佐良娜!
樱眼前已模糊成一片湿热,鼻尖发酸像长了颗酸梅果,她也奇怪自己与佐良娜才相识就这般投缘。
不过她说得对,缘分太奇妙。
就如儿时河边惊鸿一瞥,她意外看见小时候的佐助,靠栏杆吃饭团并淡然回眸的可爱样子,她即可动心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就如喝酒结缘,她和佐良娜成为朋友,可这个朋友突然“消失”甚至“死亡”,而且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佐助从泪目的樱手里接过信纸,纸张发黄像早期流行的款式,墨水陈旧微湿,字迹娟秀不急不慌,该是不久前写的,毫无一点儿濒临“死亡”时该有的慌张。
看来这个佐良娜一直与世隔绝且年纪不小,但从樱的描述中,该是个妙龄少女……还是说,樱对自己有所隐瞒?
佐助有些不舒服,见樱情绪波动暂时不追问。那个佐良娜留下“遗书”看似死亡,却连尸体都没有,如何叫人相信她是死了或逃了?
他仔细打量这个明显是人工开凿的较为平整的山洞,能通往藏着白绝的岩洞的通道,就在佐良娜那张不起眼的小床下,真是精妙的心思……
迷雾像张看不见的网,笼罩这个幽静的地方。细密的网孔逼仄得外界阳光都挤不进来,筛走温度的同时,令扑朔迷离的现实也作浪起寒意。
涉及与大筒木辉夜存在千丝万缕关系的白绝,佐助当然不能罢休。
他看向一旁神情恍惚,没从佐良娜的“死亡”中缓过神的樱,严肃地说:“樱,已到这份上,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
从遗书中的“弟弟”就能看出,樱知道“弟弟”是谁。而佐良娜在文字上有意回避,是担心遗书被其他人看到,比如自己……真是个心思细腻的女人。
想瞒住敏锐的佐助真不容易,可樱在感情上还是不想出卖佐良娜,别过脸低头不语。佐助明白这时逼问她无用,继续观察这个山洞。
床小得像张儿童床,大箱子的款式也很有年代感。旁边的小烛台上残存白蜡烛的痕迹,地上还有一份未开动的红豆甜汤,该是佐良娜留给樱的。
佐助打开箱子,里面是些再普通不过的被褥等杂物。他又翻腾到遗书中提过的木偶,拿出摆弄,发现是傀儡。
看来这个佐良娜,与风之国的砂隐忍者村有关。
提起傀儡,必然少不了砂隐的傀儡术,由二代目风影·门佐沙门和傀儡师鼻祖门佐卫门共同发明。沙门在研究一尾守鹤的基础上,开发了“磁遁术”;门佐卫门在傀儡术方面登峰造极,创造了“近松十人衆”……
定好调查方向,佐助趁热打铁,准备移开那张小床,被一阵怒气值爆满的女声喝住:“佐助君!!!”
被喊懵的佐助手里一空,木偶像受委屈的小孩子落下,被樱夺走护在怀里:“佐良娜人都没了!你还想做什麽?”
她杏眼微红,估计下一秒会哭出来。可佐助再有耐心,也受不了她一惊一乍,冷冷丢下“你真信?”後推开床,果然看到那个洞口。他从箱子里取出一支白蜡烛,点燃後跳进暗道。
“佐助君!等等我!”樱後悔自己意气用事,收好木偶也打算下去。发现佐助推开床时,把一张小纸片从床上扫下。
眼尖的她捡起,疑似被火烧过,手感较硬,再结合正反面的质地,貌似是一张照片被撕下的左下角。
“照片”的一角该被摩挲过无数遍,加之也有些年头的样子,根本看不清上面的人。若泡沫破碎後散落各处的沫粒,再难于阳光下折射出斑斓……
过了好一会儿,泡沫“啪”的裂出另一个现实,进入暗道有不少时候的佐助再无动静。
“佐助君——”樱朝洞口大喊却没回应,深不见底的黑漆漆似能吞噬一切,令本走过一趟的她发怵。
要命的是佐助还在里头,樱再害怕都要下去寻他。
她一着急连蜡烛都忘点就跳下去,从包里摸索出手电筒。谁知这时没电了,况且她不会火遁(在这儿用火遁无疑于自焚)照明。
佐助下去时明明带了火源,但暗道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樱跌跌撞撞向前走了几步,话没说完就被绊倒:“佐助君!你在啊——”
本以为会摔惨,身下却是柔软的感觉,该是什麽人当了她的“肉垫”。樱伸手探索,微长的头发,高挺的鼻梁,结实的胸膛……残缺的左臂?
是佐助,他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