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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她如是说（第1页）

有人轻轻地拍了怕康士顿的肩膀，他从极浅的睡眠中醒来，那人还顺手将茶杯放在了沙旁边的茶几上，茶香四溢，涌入鼻腔中，沁人心脾，康士顿瞬间清醒。

“我以为会花一番功夫才能将你唤醒，看来这么多年过去，我们的变化都不大。”那人淡笑着转身离开，留给康士顿一个穿白色大褂的佝偻背影。

“不，我还是那么迷人，但你已经老得吸引不到任何女生了。”康士顿缓缓坐起身，拿起茶杯，轻轻吹散升腾的热气。

“呵呵呵，嘴还是那么毒，你就尽管乐吧，要不是我自己做出了选择，现在的我依然是秒杀一众熟妇的老型男，谁泡的妞多还说不准。”驼背的老人努力的挺了挺自己的腰，却在一声咔的脆响后，出阵阵痛呼。

“你也说了，你自己选的，好汉不提当年勇，现在你不及我。”康士顿撩了撩因睡到在沙上而缭乱的花白丝，其实他也不再年轻，只是不想浪费珍贵的时光罢了。

八十多年前他和这位老友都是校园内招蜂引蝶的花，他们所到之处都是女孩们的尖叫声，和她们萌动的春心。

“清雅的情况怎么样。”

康士顿喝着茶，跟随着驼背老人离开了休息室，来到了另外一间屋子里，云清雅平静安详的躺在那像是圆筒的一样的巨大器械中，圆环状的扫描仪器正从头至脚跟处移动着扫描她的身体，实时数据立马出现在了驼背老人身前操作台的显示屏上。

“开始到现在一共得到五组数据，每一组数据都显示我们睡美人公主殿下的身体各项数值是正常的，没有你所担心的情况生。”驼背老人将五组数据同时调出来，放在屏幕上，给康士顿自己查看。

康士顿专注的验查着那一组组的数据，片晌，他重重吐息，身体放松不少。

“老康，这些年，公主殿下的身体数值一直是正常的，没有一次身体检查有显示她的身体出现问题，而她上一次全方面的体检，也不过才过去了几个月，你究竟在担忧什么？或者说，在我已经知道的情况之中，隐藏着什么我不清楚的信息。”驼背老人艰难抬起头注视着站在身后身姿依然挺拔的老友，疑问道。

康士顿习惯性的想要在长篇大论前抽根烟，他忽然意识到现在的场合并不适合，郁闷的抽回了伸向口袋的手，视线飘向仪器里的云清雅，沉吟片刻，缓缓地说：“十五年前，她还是个花季少女的时候……”

“她现在看着也像花季少女。”驼背老人忍不住插嘴。

“她那个皇帝老爹亲自带着她到东方院拜访我……”

“真是个好父亲，女儿控皇帝名不虚传。”

康士顿抱怨道：“混账！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听完吗？”

“你继续。”驼背老人小幅度的耸耸肩，随后在康士顿恼怒又郁闷的目光中，点燃了一根烟。

康士顿不想多费口舌教训这个不靠谱的老友，压下怒气，接着说：“如果那天带着女儿来找我的，不是龙雀国的皇帝的话，仅凭他说的那番话，我誓我一定会踹他的屁股，直接将他赶出去，可他偏偏就是，一天之前，那场以皇宫为震源中心的小地震，让我无法不去相信云撼原说的话，他的女儿，长公主云清雅，具有操控圣脉驭能，操控圣脉，你明白这是什么概念吗？”

“当然明白。”驼背老人吞云吐雾：“她能隔着八千多公里，像剥鸡蛋壳一样把铁翠城的地皮给掀咯。”

圣脉，那些从圣碑本体散而出的能量，像数根一样掩藏盘踞在地底，并且和各国的圣碑分体碑相连接，是中枢掌控了圣碑也无法控制和改变的能量脉流，而圣碑，那就是另一个谜团了。

康士顿点点头，算是谢过老友简单易懂的生动描述，接着说：“这种事情前所未有，闻所未闻，从没有一个驭能者具备这样的驭能，这种事情，要是被曝光，后果不堪设想，云撼原很聪明，他知道仅凭自己，是无法瞒住这件事的，于是他找上了我，希望我，不，希望中枢能够帮他的忙，对于他这样的女儿奴来说，女儿的安全胜于一切，哪怕是像笼中金丝雀一样把她囚禁起来，他知道女儿的驭能对其他国家是巨大威胁，对中枢而言，却有着完全不同的巨大用处，可在我看来，那完全是一场豪赌。但他赌对了，中枢没有拿刀子和锯子解剖清雅，因为那一年，他们最珍贵的小白鼠，诞生了……”

说到最后，康士顿语气变得低沉森冷。

“那个孩子。”驼背老人点点头：“所以中枢让殿下和那个孩子接触，是想做一场实验吗？一场以前完全不在计划内的实验。”

“在中枢的许可下，女儿奴皇帝破天荒的将清雅送来了东方院，让我当清雅的老师，教导她，引导她，我尽了全力，而她也成长为一个很好的姑娘，于是，在小白鼠九岁的那年，清雅和他相见了，那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数百个执行者隐藏在暗处，等待其中一方失控的那一刻，后来什么事也没有生，我和那数百个执行者一同见证了一对新母子共享饼干的温馨场面。”

“这不是应该皆大欢喜吗？到目前为止基本上都是我了解的情况。”

“我多年来老老实实的替中枢办事，心里却很清楚，中枢是不会懂得满足的……”康士顿幽幽的说道：“一次会面不足以说明一切，在中枢要求下，我将清雅和小白鼠送到盼宁城这种只有旅游业和房地产的南方中小型城市来，于是六年多来，他们母子二人每一分每一秒的幸福时光，都变成了计算机里一串冰冷的数据记录……说不准他们是在防范意外生，还是在期待意外生，为此，他们让我在这个暑假带来了又一个变数。”

“他们想看的难道是，清雅的驭能和那个孩子具备的能力，再加上那个女孩，会在长时间接触后产生……”驼背老人突然一阵脊背凉，他意识到如果两人和三人的接触，招致不可阻挡的灾难生，灾难如果毁灭一座无关紧要的南方城市，也是中枢可以接受的范围。

他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

康士顿瞥一眼老友，点了点沉重的头颅：“尽管，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实那个女孩和小白鼠接触，再加上清雅，就一定会具备引灾难的能力，毫无疑问的是，那女孩和小白鼠是具有特殊关联的，中枢的老不死们对此更是坚信不疑……”

“我大概明白了，说了那么多，你就是担心清雅殿下的驭能失控，就像你那个人造人学生一样，但是啊老康，驭能本身是按照人体内部的天能脉路运转的，只要不通过外力影响，且使用者本身已经熟练地使用，基本不会有失控情况生，只要注意好那孩子就行了。而你那个学生，也只是碰巧遇到了最难搞得海皇三叉戟罢了，有史以来，这种圣器能量外溢侵蚀身体的情况，屈指可数，现在不也靠那个孩子的能力得到解决了嘛，你啊，有的时候就像老妈子一样，爱操心，现在都说不准你和皇帝谁才是殿下的爹了。”

“也许吧，我就是太爱操心了，才活的那么累，好在这就是在这座城市最后的试验了，只要不生意外，再过不久，小白鼠就要和我去东方院了，接下来的试验，主要围绕小白鼠和女孩。”

“年轻的男孩女孩，青春，恋爱，涌动的荷尔蒙。啧啧，真是怀念啊，那是个满脑子性与爱的年纪，现在是想观察他们交配？”

“没错，他们想看两个特殊的男孩女孩交配，也想看特殊的男孩和其他女孩交配。”康士顿倒不否认老友的说法。

“等等，你说什么？只是看那个特殊的还不够？还要祸害其他漂亮女孩？”驼背老人激动的站起身，起的太猛，又在咔的一声响后痛苦的坐下去。

“几十年前的那只小白鼠，还没给他们研究清楚，就被伊甸大陆那帮陆外民引的全面战争打断了，他们本想放他上战场历练历练，却没想到那只小白鼠浑身是胆，满腔热血，和他的老婆一起从容就义了，中枢为此肉疼了许久，等了几十年。”康士顿实在忍耐不住，抽出了一支烟，驼背老人习惯性伸出握着打火机的手，替他点燃了那支烟。

“呼……所以他们现在一刻也不想等了，就说交配这件事，现在只是和那个女孩，但我相信再过三年，等小白鼠正式成年的那一天，就是中枢开始全力替他寻找交配对象的时候，到时候排得上名号的驭能者家族，这一代的美少女们，都会接到一封神秘的邀请函……”

“嘶……我越听越是羡慕啊。”驼背老人悠然神往。

“呵呵，想想看，少女们生下的每一个孩子，都是中枢的研究对象……噢，我突然想起来，现在可以供他交配的对象，除了那个少女之外，还有两个，一个是安排好的，一个是报名的。”

“安排的那个是你那位人造人学生吧？拳入肛门深处吸收外溢的圣器能量这件事，怎么看都已经出了单纯的姐弟关系了，还有一个呢？该不会是……”驼背老人下意识的看向仪器中熟睡的长公主殿下。

“我毫不怀疑会有那么一天，但现在还不算。”康士顿掏出手机，翻阅储存在其中的资料，“我突然想起来是时候通知她被选中了，她倒是表现得很积极。”

驼背老人探过头，看到了手机屏幕上那张证件照，玫红色齐肩，玫红色眼眸，美得惊心动魄，微微勾起的唇角，散勾人心魄的魅力。

“罗斯菲尔德？”驼背老人诧异的惊呼，他凭借外貌特征一眼就认出了女孩子所属的家族，再往下他看到那个女孩的名字：“奥黛丽·罗斯菲尔德，赫赫有名的罗斯菲尔德家族天之娇女？”

康士顿点点头道：“是她，八岁觉醒驭能，十三岁就进入西方院，十四岁受到访西方院的雪冬女武神叶卡捷琳娜赏识，带到雪冬帝国跟随女武神学习交流一年，在那一年的化兽潮袭击高墙要塞的事件中协助防卫，并立功，击杀了大量的化兽，十六岁提前从西方院毕业，随后进入军校深造，两年后被调派到国家安全防卫机关的异族防制与情报部门，二十岁时获得了圣器传承的资格，通过了槲寄生树之剑米斯特汀的传承试炼，成为了这柄圣器数十年以来的第一个主人，二十一岁就将血魔王的得力干将‘刨心者’抓捕，并在老国王乔治的面前斩下他的级，并带队剿灭了多个血魔秘密据点，二十二岁授勋册封为骑士，封号为罗斯菲尔德家族成员专属的“蔷薇”，成为时下最年轻的封号骑士，也是老国王乔治去世之前册封的最后一位骑士，今年二十四岁，仍从属于异族防制与情报部门，但地位与过去不可同日而语，在整个国家防卫机关也是具有分量的人物。”

“那关于抓捕‘刨心者’，血猎拼死拼活的还死伤无数都没抓到，结果她拿到圣器这种神兵利器就抓到还杀了，算不算把功劳抢了，血猎没有怨言？”

“并不是没有，但更多的血猎反倒是很感谢她，你想想看，为一个‘刨心者’已经拼掉了那么多人，他们的战友都被刺穿胸膛挖出心脏，敌人在痛饮战友的心血，他们对此早已经身心俱疲，奥黛丽可以说是帮他们解决掉一个大麻烦，不过有点必须得强调，奥黛丽也受了重伤。”

“你又知道了。”

“中枢保存着她的医疗记录资料和各个时期的身体数据。”

“那她是怎么打败‘刨心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