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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 番外之三祈老师养父组十二（第1页）

◎落败的雄狮化作凶狠的孤狼◎

（十二）

想到那些令人作呕的家伙们并不会坐以待毙，维克多整个人瞬间紧张了起来。这辆警车可能很早就盯上他们了，只是他一直都在思考着如何向西斯维尔解释明白那天发生的事情，注意力并没有放在后视镜上。或者，不止这一辆在跟踪，警车上有车载手台，彼此间传递消息很方便。如果对方的目的是绑架西斯维尔，让其错过庭审甚至杀人灭口，那么他们现在的处境已然极其危险。

就在维克多大脑疾速转动、思考着如何脱身时，西斯维尔开始用纳税人的身份来压制前座上的两位警官了：“我每年交几十万的税就是为了养你们这种滥用职权的家伙？你们听好了，我，西斯维尔??莫——”

“是的莫拉克先生，我听过您的大名，见过您的照片，当然，也听过您的曲子。”

白人警官打断西斯维尔的“演讲”，似是确认一切尽在掌控之中，手握方向盘的他语调格外轻松：“我承认您是个天才，但很显然，您不懂得如何维护朋友，甘迪??奥克里克托我带话给您，说，他在里面过得并不愉快，希望出来的时候您能正式给他道个歉。”

“——”

对方提到的名字令西斯维尔瞬间发根乍起，胸口仿佛住了只发情的兔子那样突突直蹦——甘迪？那家伙不是在牢么？怎么会托——哦，狗娘养的，居然敢找人来解决我！

他想的没错，维克多最担心的可能性即将发生。一旦言语中透露出不在场之人的姓名，就意味着只有死人不会泄密。维克多深知自己算是整个事件中的意外，假设一开始这两个警察没想杀西斯维尔，只是想随便找个合法借口把人关起来拖过庭审，那么从看到他证件开始的那一刻起，西斯维尔就死定了。当然他也在劫难逃，凶手不可能留下目击证人，更别提还是个熟知法律的FBI探员。

“如果是甘迪的要求，那么——”

“西斯！”

赶在西斯维尔犯和上一次同样的错误之前，维克多及时贴近对方的脸侧，低声耳语道：“别跟他们提钱，就算给钱也会被灭口，劫匪不会留人质活着指证自己的罪行。”

“……”

呼在耳廓上的热气成功截住西斯维尔的声音。他确实想花钱买命来着，这两个警察肯定是收了黑钱才来要他命的，直接加倍不行么？好在有维克多的提醒，他猛然意识到自己差点像上次一样单纯又愚蠢。上一次他们成功脱险了，这一次，他依然可以全身心的信任和依靠对方，哪怕这家伙坑过他。但那是为了正义，为了让法律给受害者一个交待，道理他都明白，只是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难以释怀罢了。

用力吞咽了口唾沫，他冲维克多比出“那现在怎么办？”的口型。维克多用眼神示意他不要惊慌，自己正在想办法：中控锁牢牢锁住车门，跳车肯定行不通；后座和驾驶座之间有防攻击的金属栅栏，他不可能冲到前座去抢夺方向盘；敲窗呼救亦不靠谱，别说这个钟点路上的行人寥寥无几，就算有人路过，看到两个“嫌疑人”在警车后座上敲窗折腾，只会投以鄙夷的冷嗤；更要命的是，警员都有配枪，轻举妄动极有可能送他们俩当场上天堂。

又或者，我会下地狱吧。维克多忽觉心情有些沉重。不管是在战场上也好，还是去世界各地执行任务也罢，他的双手早已沾满鲜血。西斯维尔说的对，那些人也有家人，也是某人的儿子、丈夫和父亲，但他甚至连那些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即便是去教堂也无从忏悔。

忽然手被攥住，西斯维尔那紧张到汗涔涔的掌心炙热灼人，这让维克多不由侧目——所以上帝派了这家伙来惩罚我？

好吧，他不该在这个时候取笑对方，正常人遇到这种事不紧张才怪。在哥伦比亚那次，绑匪需要他们活着好换钱，留给规划脱身的时间充足。这一次，维克多并不清楚还有多少时间能留给自己和西斯维尔，也许警车驶过下一个拐角，就有两口装了石头的麻袋在等着把他们沉入纽约港。唯一能肯定的是，这两名警察不会在警车上射杀他们，那样会留下太多的证据。

默默盘算了一番，维克多以嘴唇几乎看不出开合的音量，告知西斯维尔自己的计划：“跟我吵架，吵得越凶越好。”

啥？西斯维尔莫名其妙，刚想问明白点，却看后视镜里正有一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珠子警惕着后座的一切，当即脑子一转放开音量：“对了你之前说什么？要去法国？”

莫名的质问引得前座两名警察同时侧头，又听西斯维尔趾高气昂的：“告诉你，李探员，想跟我睡觉的人可以从华尔街排到林肯隧道，而且每一个都比你养眼十倍，你想玩欲擒故纵绝对是找错对象了，哦，抱歉，我也许不该当着外人伤你的自尊心？”

维克多知道西斯维尔想干什么，也确实达到效果了：一段听起来不合时宜的胡言乱语，成功让前座上的人放松了警惕，白人警官降下车窗，朝外啐出口“死基佬”的嘲讽。他更知道西斯维尔现在有多紧张，那只攥着他的手，指甲几乎抠进他肉里去了。

加重力道回握对方的手，他故作气愤状：“莫拉克先生！我确信，现在不是谈论这件事的合适场合！”

“不是么？从你决定给我下套开始，你我之间就没有合适的场合了！”既然开始装疯卖傻了，西斯维尔干脆更“嚣张”一些，以夸张的语调掩饰声音里的颤抖：“利用我为你自己的野心铺路，却假惺惺地说什么为了正义！去他妈的正义！正义的代价就是我被绑架了！不过你也没捞到好处不是么？看看你现在的处境，和我一样任人宰割了！”

维克多音量更高：“我只是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去你的本职工作！你只不过是踩着别人的命运升职加薪而已！何不像个男人那样，就勇敢承认自己是个卑鄙奸诈的阴险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