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法子?”
赵有侧目看向那盏油灯:“以人血为灯油,油灯亮,邪祟散!”
“只是这血必须是赵家子孙身上流下来的,其他人的血没用。”
姜桡不由想起那团看起来很诡异的那团气,想必那团气原本的颜色应都是淡金色,而金色的气是代表祖祖辈辈所留下的阴德。
淡金色气体是可分两种。
阳德与阴德。
这阴阳不同,前者乃行善不被人所知,亦不求回报与得失,正因此所积的德,不仅仅自己,後代也会所庇护。
而後者行善令人知晓,求取回报与称赞,虽也会积攒功德,但只存一世。
将淡金色气体吞噬大半的血红色气体为“孽”,则是後代子孙所犯下的罪,一旦血红色的气体将淡金色气体全部覆盖,那整个家族也将面临血顶之灾。
至于赵有的行为,应是以血为祭,引得祖祠阴德庇护,才避开屋外的邪祟。
这些道理贺千宸也懂,思索片刻,将桃木剑给收了回去。
赵有瞬间松口气,随即脸上露出讨好的赔笑,并小心翼翼的提出自己条件。
“高人。”
“我也……不能白白流那麽多血,你们得带我离开这鬼地方。”
本就对赵有没有什麽好感的陆观棋,瞬间觉得此人有些蹬鼻子上脸,他冷哼道。
“你这如意算盘打得还挺好,可惜咯!”
赵有心里立即“咯噔”了声,他连问:“可惜什麽?”
陆观棋先伸手指了指自己,後指向贺千宸与姜桡:“我们三人可不是来解决上河村邪祟的高人,而是被邪祟抓进来的无辜路人。”
这话让赵有直接愣在原地,待回过神後,他目光死死的盯着躲在姜桡身後的许念儿,若是被牵扯进来的路人,怎会好心带个拖油瓶。
许念儿被盯得心慌,察觉到这一幕的姜桡朝旁边挪了挪,便将许念儿给挡在自己身後。
她对赵有没什麽好感,可此人想跟着他们离开也行,便很实诚的将眼下局势讲述出来。
“眼下我们还在找离开的法子,若你相信我们的话,待会可以一起离开祠堂。”
陆观棋心里虽然有意见,但十分有眼力劲,见贺千宸没开口阻止,也只好闭上嘴。
赵有闻言,那双三角眼中掠过一丝鄙夷神色,他还以为这三人是什麽厉害高人呢。
再者说,整个村子唯有祠堂是最安全的,只有傻子才会离开。
“我……我还是不拖你们後腿较好。”
这次轮到陆观棋愣住,好半响才反应过来,若不是碍于赵有在场,他恨不得把姜桡夸到天上去。
以退为进,妙呀~
站在旁侧的贺千宸忽开口问道:“祠堂到了,接下来要怎麽做?”
话音落後,姜桡与许念儿皆看向陆观棋。
衆人是为阮娘和离一事来上河村祠堂,陆观棋既答应此事,想必是有法子能做到。
陆观棋立马昂首挺胸,更是骄傲的在内心“哼”了声,他边朝摆放密密麻麻的牌位方向走去,边得意道。
“我曾受外界修真者指点,这布阵招魂术法还是会的。”
贺千宸语气淡淡的“嗯”了声,而姜桡则“哇”了声,算是给足了陆观棋脸面。
从来没见过布阵的姜桡十分好奇上前围观,她也不忘拉着许念儿一起,贺千宸则跟在身後。
赵有却认为陆观棋在夸大其词,要是布阵招魂,哪还离不开这鬼地方,怕是一阵乱瞎比划,随後他看向落在不远处的锄头。
只见贺千宸先从几案上拿出三炷香,用以血为引的油灯点燃後,双手持香对着密密麻麻牌位三鞠躬,嘴里则念念有词。
“这布阵招魂是无奈之举,还望各位前辈们莫怪。”
说完後,贺千宸持三炷香插在香炉上,见那三炷香既没熄也没断,瞬间松了口气。
姜桡疑惑的扯了扯贺千宸的衣角问道:“这是在做什麽呀?”
贺千宸对其他宗门的术法也略知一二,便轻声解释。
“叩魂开路。”
许是怕姜桡不懂这其中意思,继续道。
“点香叩拜是对亡魂敬重,问话之後,那插在香炉的三根香灭了亦或者断了,就说明它们不同意布阵招魂。”
姜桡瞬间明白过来:“那它们现在同意了吗?”
贺千宸声音低柔:“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