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稍作沉思,起身,磨墨,提笔,在纸上写下一段话递给万俟雅言:“我不是阴素练的对手,我若落在她的手上,下场比落在你的手上还惨。”
万俟雅言接过纸看过上面的内容,挑眉头问道:“你现在很惨吗?”
商泱摇头,又写下一段文字递给万俟雅言:“我知道你要什么,你是一个有野心的人。”
万俟雅言摊手,这姑娘不傻,什么都看穿了,如今挑开来说,那也就敞开来谈。
她挥手,把屋子里的侍女都遣退下去,说:“我觉得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
商泱又递给万俟雅言一张纸,上面只有五个字:“杀了阴素练。”
万俟雅言“呵”地笑了笑,说:“没想到你居然也会想杀人,我还以为你是个没脾气的泥人儿。”
商泱对万俟雅言的调侃不予理会。
万俟雅言说:“凭什么要我去杀她?”
商泱又给她三个字:“你知道。”
万俟雅言斜挂在椅子上,单手撑着下巴瞅着商泱,说:“我可以等你们斗到两败俱伤再去坐收渔人之利。”
商泱淡淡地看一眼万俟雅言不说话了。
万俟雅言静静地瞅着商泱,莞尔而笑。
她大概能猜到商泱在想什么。
她占过商泱的身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商泱已经是她的人,她有义务替商泱解决掉阴素练,再加上她对商泱有过承诺,要照顾商泱。
商泱又换成以前的呆漠模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万俟雅言说道:“你可有什么能代表你说话的信物?”
商泱又写道:“我不会给你。”
万俟雅言说:“你要我替你去杀她,得让我师出有名吧?我总得有好处吧?”
“你有。”
万俟雅言起身走到商泱跟前,说句:“你真该和君姑娘一起去做买卖。你个奸商。”她真怀疑当初商泱跟着她是故意的,她是被商泱挑好的冤大头。
商泱的性子淡,却绝对不傻,相反,还是绝顶聪明。
如果商泱不是天生的哑儿,再多点争斗心,绝对会是个风云人物。
从商泱让她杀阴素练来看,商泱也不是那种打不还手的人。
这让万俟雅言心生警惕。
天晓得她哪天让商泱得了机会,会不会突然给她一刀?
又或许跑到她跟前来本就是有所图谋?
她算计商泱,可别让商泱把她给算计了。
她这么一想,又想到华君,她和华君是一根稻草上的蚂蚱,华君为她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她永远也不用担心华君会谋害她,只有在华君跟前她才能完全放松不用提防什么。
万俟雅言提防归提防,但她长这么大还没有怕过谁。
杀阴素练,非同小可。
这女人在江湖上有个外号叫“鬼难缠”,能跟殇情宫斗上那么多年,最后上任殇情宫主死了她还好好活着,还把现任殇情宫主逼到她这里,就看出这不是个一般二般的人物。
万俟雅言本想派陶婉领人前去,想了下,还是自己动手。
她把阴素练请上幽岚城,在幽岚城里动手。
阴素练压根不吃她那一套,写信回复她说,如果她肯教人,阴素练会派人备上黄金来接人。
阴素练还在信里问她:“万俟城主迟迟不肯交人是何缘由?我听说万俟城主好女色,该不会是看上商泱了吧?”
万俟雅言回信,说:“倒是有些心动,奈何!奈何!”她又加了价,表示要黄金万两,归海雪悯的女儿当得起这个价。
阴素练派信使告诉她:要加价,没门!五千两黄金,多一个铜板都不给。商泱只值这个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