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她天天洞房花烛,可今天不一样啊,一辈子就这么一次。
她刚想吼:“抱走。”华君的声音已经响起:“珑儿,乖,进来。”还拍拍手,说:“放她到地上,让她自己进来。”
跟着,屏风后面绕过来一个一尺多高穿着一身红色小棉袄的小矮子,那小矮子拨开步伐蹒跚地直奔华君而来,她看到华君嘴都笑咧了,跑得更欢了,然后,脚下一软,“吧唧”一下子摔趴在地上,抬起头看着华君,那眼神是想让华君抱,扁着嘴又想哭。
华君站起身,蹲在床边冲她拍拍手,说:“珑儿乖,爬起来,过来。”孩子摔跟斗了不能立即去抱,得让她学着自己爬起来。
万俟珏的嘴抖了几下,爬起来,又迈着那极不稳的步子挪向华君,在离华君还有一米远的时候就已经扑了过去。
华君赶紧一把抱住,说:“珑儿乖,让娘亲看看摔着没有。”奖励地在万俟珏的脸颊上一亲。
万俟珏乖乖地窝在华君的怀里,用手抓住华君胸前的衣襟,玩着上面的绣饰。
她玩得开心,还时不时地看一下万俟雅言。
万俟雅言好哀怨啊,她大婚啊,她的洞房啊,华君居然抱孩子去了,把她撂在床上不管。
她坐起来,轻轻摸摸万俟珏的头,耐着性子说:“乖,回你自己的储凤殿玩去。”储凤殿本来叫“雏凤殿”,华君嫌名字太难听,给改了。
万俟珏哪听得懂万俟雅言说什么,见万俟雅言摸她的头,很乖地伸出手去给万俟雅言抱。
万俟雅言刚抱过手,万俟珏就亲了她一脸口水。
她抱着孩子朝外走,结果才刚走了几步,被这小家伙给看出她的意图,“哇”地一声,哭,喊:“娘亲抱抱!”拼命地朝华君伸出手去,在万俟雅言的怀里挣扎着要下地。
故意的,绝对故意的!
万俟雅言气得恨不得摔死丫的。
她不理继续朝外走,万俟珏哭得更凶,眼泪都飙出来了。
万俟雅言听得于心不忍,咬咬牙,回头把孩子丢给华君,说:“给你。”气啊!
万俟珏一抱到华君,不哭了,立即不哭了,眼泪也止住了。
“呵呵!”华君笑翻,说:“你跟孩子闹什么气!”她把万俟雅言拉过来,在万俟雅言的脸颊上亲一口,贴在她的耳边说:“大白天的,难道你又……嗯哼?今天这么好的日子,一家三口在一起聚聚不好吗?”可惜她包里的数码相机没电了,要不然拿来拍张全家福也不错。
至于请画师画相就免了,她受不了当模特似的一坐就是几个小时,动也不动。
华君逗了会儿孩子,她看了下漏斗显示的时辰,对万俟雅言说:“快到开宴席的时间了。”与万俟雅言收整下衣冠,这又出去。
下午,内城里歌舞表演庆贺,到晚上的时候又是晚宴。
晚宴不同午宴,文武官吏都开怀畅饮,不少人都喝高了。
万俟雅言在喝酒方面向来豪爽,再加上今天高兴,酒喝得更多,但是万俟雅言不让华君喝酒,寸步不离地看着华君,有人要敬华君酒,她一律代饮。
到夜深散席时,酒宴上的人基本上倒了七七八八,剩下的也都有几分神智不清。
万俟雅言还好,不见神智不清,倒是眼里满是兴奋,双眼亮得直光。
华君看着万俟雅言拉着她袖子满脸兴奋不停地喊:“君姑娘君姑娘”就知道万俟雅言醉了!
十八岁少女该有的青春活泼气又冒出来了。
华君看着这模样的万俟雅言,心说:“我莫不是娶了个小媳妇吧?”因为万俟雅言平素行事老沉稳重,她还真没办法把万俟雅言当孩子看,可这会儿面对这少女模样的万俟雅言,罪恶感来了。
荼毒幼苗啊。
“雅儿醉了吗?”
“嗯。”万俟雅言狠狠地点点对,说:“醉了,头晕,还很激动。”
华君抿紧嘴无语地看着她,这醉了的人说自己醉了,那是醉了还是没醉?
“回房休息好吗?”华君本想直接牵了万俟雅言回房,可万俟雅言不走。
万俟雅言神秘地竖起手指触在唇前“嘘”了声,说:“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她的双眼直,再配上那竖手指的动作,活像在表演斗鸡眼。
“明天看好吗?”华君柔声问。
万俟雅言摇头,一把捞住华君就朝内府宝库方向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