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雅言封住自己的经脉,起身去把华君扶到轿子上,她也在轿子上坐下。
阵阵泛力感传来,似乎这时候封经脉已经迟了。
她现在只带了几个护卫深入深山,暗卫没跟来,响箭可能召不来暗卫反倒正在四处打探她下落的人引来。
她迅盘衡了利弊,换上一副笑脸,说:“师姐,开个玩笑而已,何必当真。我是师傅的关门入室弟子,继承她的衣钵,岂能与你为难。烧了你的房子,我赔你。况且,今儿我带给你的消息,虽是噩耗却也是喜讯。师傅已死,没有人再反对你和谁成亲过日子,我下山后也会收回寻你的令谕。”
“哟!这会儿不横了?”呼延师师哼笑着打量万俟雅言。
万俟雅言笑道:“你是师姐,师傅的亲生女儿,师公最宝贝的外孙女,我哪敢跟你横。”
呼延师师才不信万俟雅言的鬼话,她说道:“说,你叫什么名字?目前在何处落脚?”
“我叫……陶婉!住在虎牢城。”
华君闻言差点摔到轿子下面去。
“陶婉?汉人?我怎么看你一身鲜卑贵族服饰?你的长相气质也不像是汉人!”
“我的全名是贺楼陶婉。”贺楼是鲜卑的一个复姓。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我有点急事赶回虎牢城想走山道抄近路,晚上孩子饿了,正愁给她找不到吃的,结果我听到山上有婴儿的哭声,循声找来了。”
“循声找来?”呼延师师的心念一动,叫声:“不好!”她一把抱住羽弗麒就往后跃去,叫道:“羽弗邪,带着孩子走!”
万俟雅言起身,慢步下轿,说:“这深更半夜的贸然跑出去,当心遇到狼。”她朝身后一看,除玄烈倚着轿子靠着外,其余几个护卫全瘫坐在地。
羽弗邪抱着孩子朝院墙方向跃去,万俟雅言抬手曲指弹去十几道劲气,羽弗邪接连闪躲,右腿的穴位却还是挨了一下,他闷哼一声,膝盖一软,跪倒在地。
呼延师师掠到他的身边,一手抓他,一手抓孩子,刚想起身准备翻墙遁走,万俟雅言已一个翻身立上墙头,叫道:“解药。”她内力深厚,再加上她师傅悉心培养,不是剧毒都伤不了她,一干手下的命她也可以不在乎,但华君和孩子她却是不能不顾。
呼延师师放开她的丈夫和孩子,抬掌就朝万俟雅言攻了过去。
她的攻极快,招招直逼万俟雅言要害。
万俟雅言闪躲几下,瞅住一个空隙,手掌一翻,运上五层内力拍在呼延师师的胸口,把呼延师师拍飞出去,撞在墓前的石碑上,“哇”地声吐出口鲜血。
她靠着石碑叫道:“你——”下手好狠!
羽弗邪见状,把怀里的婴儿交给羽弗麒,抓起大刀跃身朝万俟雅言劈去。
别看他一只脚被点了穴行动不便却丝毫不影响他出招,刀路威猛,有开山裂石之力。
万俟雅言避了两招认出他的出刀路数,说:“刀王库狄察察的路子!你是库狄察察的徒弟?”她连出几招,空手夺刃,抢了羽弗邪的刀,一掌把羽弗邪拍飞到呼延师师的身边。
羽弗邪摔在地上,咽了口气,压住胸腔间那翻腾的痛意,问:“你这是什么武功?”他每一刀落下去,明明见到万俟雅言没动,可就是砍不到人。
反而让她莫名其妙地把自己打飞了。
“太情宝典!”万俟雅言答道。
她走到呼延师师的身边蹲下,一阵摸索,在呼延师师的衣袍的内侧摸到一个袋子,里面乱七八糟地包着许多药包和小瓶子。
这么多药,哪一个才是解药?
突然,华君虚弱的声音响起:“雅儿小心。”
身后,传来急的破空声响,情急之中,万俟雅言赶紧一个侧身闪避,一支箭贴着她的身擦过去,但跟着第二支箭射到,“咻”地一下子插入她的左胸。
她低头看着插在身上的箭,难以置信地抬起头,只见那七八岁的小男孩正拿着弓看着她。
“你——”她捂住胸口前的箭,小孩子的力气不大,再加上她的袍子里皮制的,挡了下,箭射入不深,箭头还有一半露在外面。
可这确也让她着实惊了跳,这孩子的力气要是再大点,她的命就完了。
她一咬牙,把箭拔了出来,刚准备站起来,身后的呼延师师抬手给了她一掌!
“唔”万俟雅言一声闷哼,摔趴地在地上,呼延师师那一掌震得她气血翻腾胸背麻。
她一掌拍地,迅腾身跃起,避开,站稳,连吸几口气,把把气捋顺了。
她捂住流血的胸口,说:“你们是师傅的后人,我不杀你们,但你们必须交出解药。”眼前一阵晕眩,她晃了几下,一头栽在地上。
“雅儿!”华君惊声喊道,想过去看看万俟雅言,却是连爬的力气都没有。
“门主!”玄烈冲过去,走了两步,也倒在地上,爬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