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才哭鼻子,可真丢人。
她看向顾父顾母,紧张地解释道:“爹娘,我原来学过点功夫,你们会不会觉得我没有那么乖,就不喜欢我了?”
她刚开始就是装乖跟顾父顾母套近乎的,她不确定暴露了后,他们会不会觉得她心机,没那么喜欢她了。
顾父顾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顾母宠溺地戳了下顾月泠的脑门道:“你这傻孩子,瞎想什么呢,你什么样都是爹娘的女儿,娘倒是觉得你这样更好,出去就没人敢欺负咱们泠泠了!”
到底是有血缘关系,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她们之间仿佛没了十五年的鸿沟,这就是她女儿,她稀罕还稀罕不够呢。
“就是!爹还羡慕呢,爹年轻的时候就想学功夫,泠泠有空教教爹。”顾父笑着还比画了两下。
听到他们这么说,顾月泠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抱住他们真诚道:“爹娘,谢谢你们。”
弥补了她缺失的亲情。
突然有点煽情怎么回事?
顾母眼窝浅,这泪刷一下就落了下来,“和爹娘说什么谢谢,怎么还傻了。”
顾父和顾尘心下动容都红了眼眶。
等顾铁牛带着村里的大夫回来的时候,看着院子里泪眼花花的四人。
如遭雷击的僵在原地。
这是,难道……
三哥没了?
……
他一下就哭了出来,都怪他,去得太慢了,耽搁了三哥的最佳治疗时间。
他就是顾家千古的罪人,都怪他,都怪他!
顾铁牛跑过去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爹娘!都怪我!”
顾父顾母:“?”
他们在这为亲情动容,关他啥事?
大夫拿着药箱在门口看着这一家子,有些无语,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下。
不是说病人生命垂危,等他来救吗,看这样是死透了?
顾铁牛看着不明所以的四人,抬手擦了擦泪花,哽咽道:“你们看我干嘛?不是三哥没了吗?”
顾父顾母,顾尘,顾月泠:“……”
经过一段亲情与棍棒的碰撞,顾铁牛明白过来,这是个巧妙的误会。
最后大夫被请了进去,用毛巾给顾璃从头到脚擦了一遍,基本受的都是皮外伤,拿了两瓶创伤药抹几天就行。
但是腿的情况不太乐观,得尽快去镇上或者县里的医馆看看。
“这腿的骨头已经长歪了,现在受到二次创伤,得疼几天,阴雨天也得注意,尽量早些去治,越拖情况越严重。”
大夫说了一通,拿着诊费就离开了。
留下众人的脸色都不太好。
顾母瘫坐在炕沿边上,像是老了十几岁,没有一点生气。
对于顾璃他们心中有愧,要不是家里穷,这腿也不会拖到现在,他们这儿子也不会到处遭人白眼。
可他们家就这个条件,老大和老二一个月挣的钱只够将就补贴家用。
她恨啊,但不知道是恨自己没本事,还是恨老天不公,厄命专挑苦命人。
顾尘的手松了又紧,心里难受,“爹娘,咱们家就算砸锅卖铁也得治老三,我明天去问问同窗,看……能不能先一点银钱。”
顾月泠深深的看着顾尘。
顾尘有傲骨,原来读书的时候因为家里穷,他没少受那些同窗的白眼,可如今他宁愿去找那些人借钱,定是被逼到绝路上了。
顾铁牛偷偷瞥了眼顾月泠,想说什么但最后闭了嘴。
他知道顾月泠有钱,但那是她挣来的,他没脸跟她要。
而且他们没有感情,他认为顾月泠肯定不会拿出来给三哥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