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朝着东边的方向快步走了过去。
鹿微眠脚步停下,盯着那身影看了许久。
封行渊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怎麽了?”
鹿微眠解释,“那个人,很像是我们家的家医。”
而他去的那个方向……是侯府!
鹿微眠想起来,他们家这个新宅院得益于靠近司空府,所以相应地也靠近侯府,和舅舅一家离得不远,隔壁就是。
当初母亲出嫁时说叶霖尚未及冠,不想离得太远,司空府就修缮在了侯府旁边。
鹿微眠小声嘀咕,“他为什麽会去舅舅家。”
封行渊看着那人消失的方向,“我差人在这里等等他,我们先回去。”
封行渊说完留下了凌一,送鹿微眠回府院。
侯府大院内,家医跪在叶心娴面前,“司空府那边,好像已经知道了香料有问题。”
叶心娴裁剪花叶插花装瓶,一时没想起来,“什麽香料?”
“就是半年前,送去给司空府千金安神的香料。”
叶心娴手中一个不小心将花瓣也剪了下来,索性整支都扔掉,“她怎麽知道了?”
家医低头,“这小的也不知,总归现在是知道并且不再用了。”
叶心娴坐在原地,“她现在知道多少了?”
“听着……”家医头更低了几分,“已经在怀疑咱们这边了。”
“难怪呢。”叶心娴慢悠悠道,“今日搬迁这麽大动静,要往常他们家早有人来请我们了。如今一点消息都没有,原来是知道了这件事。”
“那鹿微眠用了多少?”
“出嫁前用了一盒,出嫁後反倒没用了。”
“一盒的後劲也够她受的,不过就是死不了。”叶心娴慢慢吐出一口气,“但她如今既然知道这个事情,还怀疑到了咱们头上,那最好还是让她闭嘴吧。”
叶心娴看他,“你可说出来过,这香的反应吗?”
“郡主放心,小的只说西陵香料并不熟悉,其馀的半个字也没有吐露。”家医腰身压得很低,“何况,这的确是西陵的方子,中原很少有人知晓,即便他们问,也很难问到。”
叶心娴点头,“很好。”
“也就先让她活过这个年关吧。”
她不会给鹿微眠追查发落他们的机会。
作为日後的皇後,她不允许自己身上有任何污点。
她重新拿出来一只梅花,“你回去吧,盯着那边点,有异常随时告诉我。”
“是。”
家医领了吩咐,退了出去。
他小心谨慎地走出了侯府,环顾四周见四下没人,便寻了一条偏僻小路准备回到司空府。
谁料,刚走过拐角。
身後腿弯被人用力一踹,家医一下子跪倒在地。
正要起身,肩膀被凌一死死扣住,按在地上。
“谁啊!知不知道我是……”家医正要破口大骂,擡头撞进封行渊幽沉黑瞳。
封行渊还有闲心跟他开玩笑,“你是谁啊?让我瞧瞧。”
他手里的匕首刀刃擡起男人下颚。
家医吓得舌头都打了结,“姑,姑姑爷,姑爷我是咱们家的家医,您,您这是……”
“狗都是认门的,”封行渊蹲下身,手里的匕首游刃有馀地滑过他的下颚,刮过他的喉骨,“所以你怎麽不认门呢?”
男人连忙编了个借口,“不是,我这是,听闻侯府家主子病了,他们家缺人手,所以我……”
封行渊打断他,“一般乱咬的狗,我会先割了他的舌头。”
男人蓦的噤声。
封行渊见人乖了,这才发令,“说吧,去干什麽了?”
“是,是去给侯府郡主送信了。”家医低下头,不得不说实话,甚至不等封行渊继续问,他就把送信的内容也如实招来,“前阵子姑娘得知云涎香的事情,我去告知了郡主他们。”
“是他们送给她的?”
“算是。”男人声音发颤,“他们当初只是担心姑娘会对太子妃之位有威胁,才寻了这种香料。”
“这香料表面上是用于安神,实际上有潜移默化的毒性,长时间用此香,不仅会越睡越久丶越睡越沉,还……”
封行渊眸色渐沉,“还什麽?”
“还会失明,多眠丶易乏累,体虚亏空,直到再也醒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