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冷笑道。
“皇叔说此话不觉得心虚吗?程堂兄这么多年做过些什么你不清楚吗?他手上有多少条人命你不知道?还是皇叔觉得侄儿困在这宫闱之内,当真就什么都不知道?”
宣王:……
小太子这是不准备放过他了,奏折不早不晚,偏偏就在这个时候送过来了,到底是默契十足,还是提前就做好了准备?
宣王转头瞪了徐言一眼,徐言向他回以微笑,转头就问昭阳。
“殿下,臣可以退下了吗?”
昭阳神色未变,道。
“去,秉公处理,君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皇家子弟,更不可徇私。”
“且慢!”
徐言正要应下就被宣王喝住。
“且慢,殿下,程儿可是您的堂兄呀,按律例处理,那他,可就要废了!”
“皇叔,程堂兄这么多年废了多少人,你还数得清吗?”
宣王:……
“那些人的命,就不是命吗?况且他这次打的是朝中大臣的长子。气焰嚣张,若再不教训一下,只怕日后闯下更大的祸事,即便是你,也未必能兜得住。”
说得冠冕堂皇,目的就只有那一个,宣王就是再不愿意,也只能妥协。
他跪在地上,阴沉着脸,认命道。
“殿下,给臣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吧,若臣能将人治好,此事是否能就此揭过?”
昭阳表情有点为难,过了半晌才叹道。
“皇叔,此事发生在市集之中,那么多百姓看着,您这不是叫侄儿为难吗?”
宣王也觉得这个要求不合律法,可他就那么一个儿子,他哪里舍得,只想着快点解救他,莫让他吃了大苦头。
“只要殿下愿意,就一定有可能。”
昭阳想了一下,又道。
“不如这样吧,先让程堂兄到应天府的大牢里住几日,等向葱的腿好了,孤就向父皇求情,放堂兄出来,皇叔,您看如何。”
“不可!”
宣王几乎是想也不想就拒绝了,那向葱伤势如何他尚不知道,若是一直治不好,他就一直都呆在牢里吗?牢里阴暗,他怎么受得了。
他还想再讨价还价,昭阳已经没了耐心。
“皇叔,莫让父皇和孤为难。”
“……”
“你那个神医不是很厉害吗?能起死回生,你对他没信心吗?”
宣王:……
他见昭阳神色坚定,已然是不愿再谈,心知此事已经没了商量的余地,只能同意。转身走出去的时候,他回头看了徐言一眼。那眼神恶狠狠的,恨不得将他拆骨抽筋,徐言仿若未见,甚至连看都不曾看他一眼。
苏德敏绞尽脑汁都想不出,到底是何时有的折子,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折子的事还未想清楚,就听到昭阳让他出去的话。
他一时有些错愕,今日他当值,小太子让自己出去,让徐言留下?
“听不懂?”
苏德敏猛地回过神来。
“奴才这就退下。”
路过徐言身旁时,也侧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除了幽怨,还有探究。但徐言这回是真没看见,跟着他一同往外走。
苏德敏一时有些疑惑,眼看着徐言打开了门。
“哟,徐掌印这么不信任……”
“传膳!”
余下的人呢两个字被梗在了喉间。他像呆头鹅般立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徐言将门关上,连一个眼神都未分给自己。外面去的小太监看着他,露出尴尬的神情,他猛地瞪了回去,朝着门内碎了一口。
“呸!什么东西。”
骂完又将门槛使劲踢了一脚才甘心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