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让川目光冷下来,眼角馀光瞥见天井斜下来的屋顶处似坐着个人。
她忍不住去看,却什麽都没有。
一滴水珠似的深色液体从屋檐滴下,隐没在黑色青苔。
"简寻,我说过,你肚子里的孩子跟我没关系。白日里白芨也说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成熟,再想打掉已经难了。我刚刚问过银清,他话里话外的意思也是不能打了。我也不想你出事,会很麻烦,所以……"
她上前一步,不闪不避看他:"你要是发动,我会去求他帮你,不论如何,我都会尽力保下你。可是,简寻,你敢跟我说实话吗。你家里是做什麽的?为什麽会遇到这种事,你真的没有一点头绪吗?"
她早就想问简寻,在密室的时候就想问。
还没见面之前,简寻给自己发消息时,总会出现异状。
出车祸被追尾那次,密室逃脱那次。
还有简寻约见面那次出现在她被窝里的婴孩。
都是在她与他接触後发生後的事。
她们和它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警告她。
不要接触简寻,远离他。
连严森都跟自己说过,简寻家里不像做正经生意的。
而这些事,是在她从密室出来後从蛛丝马迹中慢慢串联起的线索。
她心里已经知道大概。
简寻沉默地看她。
半晌,他才问:"严森跟你说了什麽?"
他来这後发现小镇上只有严森和他们家是同一阶层的人,他们家想让他和严森搞好关系,不然他不会在严森找不到人时答应去密室。
岑让川会问出这些话,摆明了知道。
是严森说的,还是在密室看到的?
"他没跟我说。但是,我们在密室看到了,不是吗?我们从同一个産道里生出,你看到的,就是我看到的。你听到的,也是我听到的。"岑让川逼近他,眼神凛冽,"你要是现在说出来,我还有办法帮你。"
黑暗中,她们无声对视。
像两只猎豹,警惕地对峙,生怕错过对方脸上细微的表情。
肚子里婴孩今晚异常活跃,不断给他踹出水液。
沿着腿侧淌下,黏腻沥沥而下……
简寻靠近她,抓着她的手往自己胸口放,揉出一滩奶液後才说:"那你最好把这些事都烂在心里。不该管的别管,管得太多,命会变短。趁你表弟在楼上,我们在这做,我爽完给你五万。一夜五万,够多了吧。你功夫应该不错?不然他喊这麽大声?"
"我和他不用你管,你该担心自己……唔。"
简寻忍不了了,盯着她的唇上下张合早已焚身。
他忘不了那次在酒店她吻自己吻得酥麻。
岑让川还是第二回被人强迫干这种事,第一回是跟银清在招待所浴室,可简寻吻上来时带着股污浊气息,和银清完全不一样。
她想推开他,双手摁在他两旁,奶液淋了她一手不说,简寻还把自己衣服剥了个干净,露出畸形身体要她抚慰。
二人气氛正要擦枪起火,从头顶蓦地传来开窗声。
而此时,简寻压根听不到如此细微的动静,涨大处硬往她沾满乳汁的手里塞,压抑地喘着说:"干。我。"
话音刚落。
一盆带冰碴的凉水瀑布般从天而降。
直接把这两人火热的气氛浇灭。
银清比凉水还要冷的嗓音淡淡响起:"夜深了,不要在我窗子底下干这等腌臢事。淫夫,快生産就不要再勾引我家让川,她做起来没轻没重我受着就行,你小心一尸两命。"
屋檐下寂静。
只听到窗子复又关上。
岑让川被淋得脑子一激灵,连忙跑上楼哄人。
简寻气得浑身发抖。
淫夫……
他居然骂自己淫夫……
哪个男人不这样!他不也这样吗!凭什麽说自己!
简寻不甘地捶柱子,想到银清是白芨师父,说不准还要求他。想到这,简寻忍住肚子里的异样,捧着它蹒跚离开。
夜色中,有身影在对面库房里晃动。
目睹一切的白芨:“……”
不是,後院灯泡只是在今晚恰好坏了都能让她看到这麽一出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