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未来丈夫是严森?
为什麽呢?
她将来是在怎样的情况下答应和严森结婚?
还是银清那货根本是在诓自己?
可事实告诉她,那辆八千块的小破车应证了银清的预言。
接下来还会漏财吗?
岑让川胡乱想着,即将到桥时口袋里手机震动。
以为是严森快到了,她紧走两步掏出手机去看。
却是她那全国各地到处浪的姬友苏叶。
[苏叶:你绝对想不到我路过你前公司那条路上看了谁。]
[岑让川:哟,贵人事忙,记得我这小虾米了?]
她阴阳怪气回复,等着苏叶哄她。
[苏叶:滚啦,视频账号爆了最近忙疯了,放心,姐永远只有你一人。]
女生之间的友谊很奇怪,她们可以三天七夜不跟对方联系,却不允许第三人插入。
她们黏黏糊糊丶暧昧不清丶互相依靠,却不是爱情,而是近似变质的亲情。
打完这段话,苏叶发来一张照片和一段三秒视频。
岑让川点开。
画面中一间被泼油漆写满欠债还钱的玉雕工作室门前,垃圾遍地,甚至被沙石砖头等等建筑垃圾堵住门口。
有个穿着破烂的人倒在门口,手边还有ct照和医院报告检查单。
岑让川仔细将照片放大,竟发现这人是刘庆远。
他如今颓败的模样像极被大货车碾过粘在水泥地上的癞ha蟆,经过日光照射,风干日晒成干,皱皱巴巴地倒在地上,没有生息。
和以往头发总是细致抹胶,穿着平常衣服挎着LV黑色包包颐指气使的样子相去甚远,要不是下颚上那颗长毛的大痣,她都不认得他了。
这才过去多久?
她脑中蓦地想起银清昏睡前说的批注。
“衆叛亲离,无人可依。病痛缠身,恶疾至死。”
正想着,手机再次震动。
苏叶传来和别人的聊天记录。
[听说是查出胰腺癌,就这一个月的事了。我看警方公告,说他手下那个朱矮子以封建迷信手段干掉他全家,真的假的?]
岑让川正要回,肩膀被轻轻撞了下。
清香随风袭来,柑橘与茉莉混杂其馀花香,成熟又大方。
她不由被这香气吸引,下意识转头去看镇子上谁这麽有品,居然喷了香奈儿嘉柏丽尔。
视线最先看到黑色裙摆下的黑靴,脚踝处收紧,勾勒出纤细却有韧性的线条。
熟悉的背影穿着黑白古着衣,秋日凉风吹起剪裁良好的衣料,像花圃里盛放的玫瑰。
岑让川呆呆地望着她,不知何时女人戴上了半截黑手套,黑色玫瑰大礼帽在她手中似一大捧黑玫瑰盛开。
女人没有回头,反倒走去一处拐角,戴上了帽子,举止优雅拿起一枚祈福牌悄然挂在探出的银杏树枝上。
黑色大捧黑玫瑰下,枣泥色口红如待开的花苞,轻轻舒展开迷人弧度。
"刘……"岑让川想上前,女人将食指放在唇边。
她转身,暗夜似的裙摆绽放,摇曳如花。
靴跟在石板上叩响,碎玉似的清脆。
她就这麽消失在树荫下,留下被风吹散後若有似无的香水味。
祈福牌消失,替换了旧牌。
浴室内,无形镣铐悄然松动,无人觉察。
岑让川呆呆望着沿河路尽头,手机又震动也没发现。
等她反应过来时,严森等人已经走到她身边,好奇地朝她望去的方向望去。
只有简寻穿着不正常厚度的卫衣,将原本瘦削身形遮盖地看不出原来模样,神色复杂又焦急地看着她,双手下意识抚上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