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晚点……”
严森话没说完,那边已经挂断。
他瞪着手机,不知道岑让川是什麽意思。
这是嫌他行程太密?
严森试探着发了个AA价格清单备忘录,里面详细记录每家店的价格。
後天他和发小开车,大家一块吃完早餐後早上九点集合去市里。
没想到他发出去不到五分钟,岑让川已经转了一百块钱过来。
严森放下心,他真怕岑让川听到男生多选择不来,那他还得另外去拉人。本来他也想拉多点女孩,好让同行的两个女孩有安全感些,可他圈子就这麽点大,找来找去都是男人,他也很绝望。
收到最後一名成员的小钱钱,他马不停蹄去安排明天周六行程。
老宅内。
後院一阵鸡飞狗跳。
被风吹落的银杏叶与其他枯枝败叶铺在留下风化的石砖上,踩在上面嘎吱嘎吱脆响,将原本完整的枯叶踩地如碎瓷片般七零八落。
银清又盲又聋,接受讯号还需要点时间。
岑让川已经看清是什麽回事。
心说真是绝了,人活久点果然什麽奇特景象都能看到。
黑藤银清竟然不知何时把鲛人从池子里捞了上来,捆成一条咸鱼,妄图从三米多高的院墙上翻过去。
简而言之就是……
“你分身要带着你分身跑了。”岑让川说了串绕口令。
银清:“……”
他已经清楚是怎麽回事。
可他不明白,为什麽要带鲛人跑?
那货又沉又重吃的还多,遇到月圆日还伤春悲秋矫情得要死,带他走不是纯纯添负担吗?
岑让川很好心,指着她厢房对面假山後海棠东门方向问:“那边有门你为啥不走?”
鲛人被五花大绑,嘴被一大块圆冰糖堵上,“嗯嗯”叫得跟猪仔似的。
那双银白眼眸里滚落无数珍珠,落在地上咕噜噜消失在落叶下。
“你们少骗我!”黑藤银清快半个月没吃饭没晒太阳,随意动一下都头晕眼花,他将一条长刺的黑藤勒在鲛人脖子上,用力勒紧,不等他说话,岑让川先说了。
“你分身要杀你分身了。”她好心为银清讲解。
“……我知道!”银清无动于衷。
岑让川这才想到,这两分身要是自相残杀力量减弱,便宜的不还是银清这个主体。
可是……
两个分身要是联合起来杀主体呢?
她好像从未问过银清,是否能被自己分身取而代之……
他们之间除去感官相通,其他的她一无所知。
没等她想明白。
绿藤从两个分身脚下破土而出,尖端像是高高扬起毒牙的蛇群,朝着二人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