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动静赶来的花裙子大娘气不打一出来,开嗓骂道:"你给老娘下来!上午差点把我们四个撞死还不够,你现在还把小秦撞成这样!癞。□□脸上顶双眼,看到脚踩下来人家还会蹦哒两下,你倒好,长一双眼睛干嘛使的,当装饰用告诉别人你不是瞎子啊!"
说到情绪激动处,大娘抄起屋檐墙根下的砖头,直接砸在车窗上。
白色蛛网登时爬满玻璃。
密密麻麻到看不清里面情形。
刘庆远阴沉着脸道:"你去山上看看。晚上记得把我爸从灵堂接走,我留下来解决问题。"
上午差点撞到人可以说是运气不好。
下午又撞到人,说明他的运势的确下降了,急需找到借运的人。
"还是和以前一样,你四我六。"朱矮子目视前方,开出条件。
"你!"胃口也太大了!
朱矮子当然知道刘庆远不愿意,冷哼道:"行不行,不行我走了。这穷乡僻壤我可不愿意再来一次。你女儿的运气已经借完,她的尸体,你自己去处理吧。"
说完,他皱皱巴巴的手搭上车门开门。
刘庆远只能同意:"钱一分少不了你!"
他原本不想下车,外面雨又大又密,谁知道村子里的娘们这麽彪悍,一砖拍碎车窗直接把他拖了出去。
伞檐淋下的雨水兜头浇下,刘庆远被村民们狼狈推倒。
额头重重撞到满是水的青石板路上。
霎那间,他看到了车头躺着的人。
红盖头被风卷起半边,露出贴满黄符的脸。
她死死盯着他,落下的雨水洇湿红布,似大片血迹蔓延。
刘庆远心脏骤停,猛地从地上弹起来,肥硕屁股蹭在地上不断往後挪动,直到碰到群衆温热的腿。
他双眼眨也不敢眨,死死盯着车底,生怕刚刚看到的人从车底爬出,撕咬他的血肉。
周围人指责声大到整条街都能听到。
直到警车和救护车道来才被压下。
朱矮子身量矮小,趁衆人不注意便跑得无影无踪。
可这场车祸终究是耽搁了一段时间。
山路上,来不及被泥水掩盖的脚印蜿蜒而上,断断续续被带泥雨水灌出大小不一的坑洞,两行脚印,或并行或前後,稍小的那个是三十七码的长度。
岑让川……
雨衣帽下,朱矮子目光一眯。
当初招岑让川他可是寄予厚望,这人的八字诡谲多变。于是在岑让川工作期间,他处处搜集关于她的信息,包括三围鞋码。
她再次出现在这座山上,给他一种不好的预感。
朱矮子想着,拄着木棍努力往上爬。
从远处看,宛如一头犰狳在黄泥潭里逆水前行。
红顶小庙内。
一口血棺还带着湿润的泥土放在堂中。
光线昏暗。
雷光乍亮。
棺材上似反射出手掌印。
红嫁衣立于棺椁上,只一瞬,消失不见。
岑让川咽了咽口水,和严森面面相觑。
“你,你确定……银清让我开棺吗?”
严森也咽了咽口水,紧张地拿出手机结巴道:“嗯,嗯……他说,你做完这三件事,才,才能平安无事。第一件,就就是开棺。”
岑让川没做过这种事,被刘缔接二连三吓着,不由也结巴起来:“那,那第二件呢?”
“他说……等你做完第一件,才,才能说。”
王八蛋银清。
这天雷怎麽不劈死你!
岑让川不由在心里骂道。
她这辈子最讨厌谜语猜猜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