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清这才慢慢悠悠地说:“我分裂的时候会很痛,不记得也正常吧?谁让你以前冷落我,屋子又大又冷,说好闲时陪我,转头就跟其他男人谈天说地,心生怨怼,还没人倾诉……”
他越说声音越低。
末了还看她一眼,带着点幽怨。
岑让川:“……”
她耳朵没问题,都听得到。
非得把自己说得跟无情帝王似的,他又不是冷宫的妃子。
不过这个时候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岑让川秉着不能浪费粮食的念头,硬着头皮把一桌黑暗料理吃完。
银清心里那点郁气散了些,轻哼一声:“只要我在,他们杀不了你。”
“你要是不在呢?”
她就要被大卸八块了?
“等会去摘一片我的树叶,戴在身上,这样我随时随地都能出现。”
早不说。
岑让川自觉去後厨洗碗。
她还是第一次来宅子的竈房,这个地方已经被银清收拾干净,老鼠洞都被补上了。
岑让川开始边洗碗边在心里琢磨该怎麽跟银清说那件事。
她自认为想法不错。
而且银清见识到了现代社会的网购,应该会同意?
她心不在焉地去井边打水,麻绳粗燥,勒地手掌疼。
木桶一扔下去。
岑让川晃荡几下绳子。
幽深的古井,井口略有青苔覆盖,视线再往下,黑暗中唯有水面泛出点光亮,被木桶搅地稀碎。
她刚要发力扯上来,麻绳绷直,木桶像是被什麽东西拽住,她一用力,差点摔进井里。
“怎麽回事?”岑让川踩在井沿往里头看。
她力气不小,不可能连一桶水都拽不上来。
井里除了水声,还隐约有另外一种声音。
岑让川好奇地伏低身子去聆听。
那似乎是一种不知名生物的呼吸声,慢慢悠悠,绵长广阔。
像极了电视上听到的鲸鱼叫声,又有点像……
像什麽呢?
岑让川收回脚,趴在井口砖石上。
浓黑的水里,有道如烟似雾的东西一闪而过。
她揉揉眼睛,再去看水里,什麽都没有。
可井里的声音异常吸引她去听。
不知不觉间,岑让川大半身子都探进去。
银清清理完後厨,正好奇她怎麽还不把洗好的碗拿进来,出门一看,呼吸一滞。
他来不及思考,瞬时出现在她身边,猛地把人从井里拉出来。
岑让川立时清醒过来。
她意识到自己干了什麽,连退几步,捂住狂跳不已的心脏,大口喘气。
银清没有说话,低头看一眼井里,然後说:“你去休息吧,这我来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