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瑙跪下后,玛瑙“扑通”一声双膝跪地,身体微微颤抖着,哭哭啼啼的,那哭声就像呜咽声一样断断续续的,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一般。
贺老太爷坐在太师椅上,原本心情就有些烦躁,听到玛瑙这如泣如诉的哭声,更是觉得心烦意乱,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贺老夫人坐在一旁,也是一脸的不悦,她身边的平妈妈见状,赶忙上前一步,对着玛瑙怒喝道:“贱蹄子,你这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有话就直说,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老太爷和老夫人还在这儿呢,你到底是哭给谁看呢?还不赶紧从实招来!”
玛瑙被平妈妈这一嗓子吓得浑身一颤,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了一眼贺景旭,眼中流露出一丝恐惧和哀求,这才战战兢兢道:“奴婢奴婢是奉二少爷的命令去送绿豆汤的。”
贺景旭听了这话又怒又急,不假思索的就给玛瑙一巴掌,满脸怒容地吼道:“贱人!我素日待你不薄,你竟敢陷害我?”
贺景旭毕竟是男子,力气十分大,她的身体也因为这一巴掌而向后倒去。
“住手!”贺老太爷厉声制止,走到玛瑙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中闪过一丝危险的精光:“你给我如实说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玛瑙的脸上,一个鲜红的巴掌印格外显眼,她却仿佛浑然不觉,只是茫然地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贺老太爷,嘴唇微微颤抖着,有些不安的开口道:“老太爷救救奴婢吧,这一切都是二少爷逼奴婢做的啊!自从奴婢跟了二少爷之后,时不时的就要受二少爷的鞭打斥责,他让奴婢在绿豆汤里下毒,拿着奴婢一家子的性命,奴婢不敢不从啊”
她哭哭啼啼的拉起袖子,露出了两只手臂。那手臂上,布满了大大小小、新旧不一的伤痕,有的还在渗血,有的则已经结了痂,看起来令人触目惊心。
“你”贺景旭头一回被人这么冤枉,气到不知道说什么,好半天才赤红着眼睛咬牙切齿的吼她:“我什么时候如此对你”
贺景旭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玛瑙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他第一个喜欢的就是玛瑙这个丫头,情窦初开的少年总是对她温柔。可现如今,她却变成了一副陌生的样子,要拉自己下水。
“你住口。”贺老太爷面露凶光,声音愈低沉:“你院子里的那些事,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二夫人听到这话就是一惊。
玛瑙却是丝毫不怕的对上了贺景旭的目光:“奴婢进蕉乐堂之前,就听闻二少爷的院子里时不时就有小厮犯错被撵出去,或是身体抱恙重病到庄子上养病去,这两年才知道竟是这么回事不仅如此,二少爷还经常强迫奴婢,这两年学业若是被夫子或是二爷斥责,就要怪奴婢勾引了他去,又把奴婢打骂一番。”
她缓缓地站起身来朝着贺老太爷屈身行礼:“奴婢自知犯下大错,这就自行了去!”
众人还来不及反应,只见她迅从怀中掏出一个药丸,毫不犹豫地放入口中。
贺三爷见状,脸色骤变,失声高喊:“她要服毒自尽!春儿快来!”
景春闻声,如离弦之箭般飞奔而来。他的度极快,眨眼间便到了那丫头身旁。他眼疾手快地伸出手,死死地掐住那丫头的下巴,阻止她将药丸咽下。
玛瑙在进来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今天这一切是个局了,这个丫头,正是曾经向他讨要药材去治病的那个人!只是竟不知她会自尽,背后之人的手段实在是太狠了。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玛瑙直接在嘴里咬破药丸,那藏在里面的毒水直接咽了下去。景春心急如焚,连忙拿起银针要施针,可刚扎了一针后,玛瑙突然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溅得景春一身都是。她在景春面前软软地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她在闭眼前,还对景春抱歉的笑笑。景春还未仔细体会这笑容的用意,随着玛瑙倒地,她怀里的一包东西掉了出来。贺老太爷顾不上一屋子的尖叫混乱声,连忙起身快步走去,把那包东西打开。
景春看到里面的东西,脸色瞬间白,双眼更是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是马钱子粉,而且那包着药的牛油纸自己再熟悉不过了,是霁月堂的东西
可他并未给那丫头开这味药啊,她是她是趁着常妈妈不注意,偷了里面的东西?!景春的心中顿时乱作一团,各种念头在他的脑海中交织缠绕。
就在这时,二夫人的声音突然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二夫人极有经验,她看到这一幕,忙向贺老夫人辩驳,语气十分焦急:“母亲,此刻这东西只在那丫头一人身上,那也不能断定这东西就是旭哥儿指使她下的!”
一旁许久不出声的贺三夫人在此刻波澜不惊的开口:“母亲,二嫂这话极对,依儿媳看,不如搜院吧,也好还旭哥儿一个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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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话表面是在为贺景旭说话的,二夫人便不好开口,但贺景旭却是怒气冲冲:“这丫头有心陷害于我,什么东西搜不出来?”
贺老太爷看着贺老夫人一脸迟疑,便知道她护短的毛病犯了,也不和她废话,叫秀河亲自带了平妈妈一起叫几个人去搜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