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申时,大夫人带着齐国安进来的时候,景春正在床上因为身体闷痛而不舒服的哼哼,齐国安不废话,立刻把脉,现是寒气入了五脏,立刻叫人煎了碗姜汤让他服下,再施针扎穴,不一会儿景春就不哼哼了,齐国安又改了昨日的方子,让人去熬药。
这时大夫人焦急的询问,齐国安慢慢道:“三少爷是寒气入了五脏,我施针就无碍了,切记药方要每顿饭后服用,不可吃性寒凉的食物。之后入冬不可随意出门,以免寒气入侵,保命要紧呀。”
大夫人千恩万谢,给齐国安准备了几坛子绍兴酒,一坛桂花蜜,齐国安看不是金银之物也就收下了。
景春等拔了针,也在床上给齐国安恭敬的行礼:“齐伯父的大恩,春儿没齿难忘。如今露重,还要劳烦齐伯父这么早来给晚辈施针,晚辈感激不尽。”
说着从床上下来,跑去桌上倒了壶水(凉的),递给了齐国安:“谢谢齐伯父。”大夫人想起景春房里的水是景春睡起后才上新的,眼下正出声要阻止,却见齐国安笑眯眯的接过喝下。
结果等人一走,景春又昏睡过去,实在是身体不痛舒服了,赶紧趁着这好时机继续享受睡觉的美好时光啊!爽哉啊爽哉。
午后景春收到消息,老太爷和老夫人传话,因齐太医叮嘱,所以他等明年开春了再去请安,在此之前好好休息。
景春随即让常妈妈做了山楂糕和桂花糕(紫云院桂花太多了)送去了祖母和祖父所在的怡景堂,叮嘱务必要给祖父到祖父手上,谢谢他请齐太医来给自己调养身体。
常妈妈惊讶于三少爷的懂事,心里立马不敢小瞧了这事,她随即应诺出去了。
景春却是想着古人最注重礼仪,自己在现代从小就被自己的爷爷教导做人要知世故,懂礼貌,在这古代还不小小拿捏?
自己搁那臭屁了一番,又笑出声,这才开始想下一步如何行动。他要开始主动拉住人心,他这几天看明白了,祖父,母亲和三叔三婶是对自己好的那个,所以怎么着也要礼尚往来,这事虽然让大夫人去出面虽然也可以,但用自己的名义也算给人留下个好印象。
等常妈妈回来后回道老太爷收下了,并叮嘱景春好好休息。
到了腊月中,已经下了第三轮的雪,府里开始忙了起来。快过年了,大家开始忙前忙后,这一个月里大夫人常常和二夫人三夫人一起商议府内过节事宜,置办贡品年货,裁制新衣裳,打赏下人,各世家同僚送礼等事宜,忙的常常很晚才回来。
快过年了,尤其还要忙院里和嫁妆的店铺田庄事宜,幸好不多,不然景春看着自己母亲那没睡够的模样还真是感到可怜。
自从齐太医日日来给景春针灸调理身体,他的身体一日比一日好转,抱着正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的心态,景春经常挥口遁之术,经常对着齐国安表达对太医院判这职责感到敬佩,赞美齐伯父医者仁心,悬壶济世,希望自己以后也能像齐伯父一样做个有用之人云云。
齐国安觉得这小子很会说话,自从身体开始好转之后,虽说性子还是安静,但这心思格纯,言语有趣,不由觉得好玩,有时候还会同自己开玩笑讲笑话,一点也不似其他男孩一般调皮捣蛋,有一次还向他讨要了医书来看,他不禁惊讶,结果这小子答:“久病成良医,我要是也可以自医,就不用了老是麻烦齐伯父这么辛苦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的关系越来越熟悉亲厚了起来,于是乎隔日齐国安就拿了几本带有草药图案的书籍给景春,齐曰打时间。
景春一打开书就庆幸是繁体字,虽好多都不认得,但连看带猜总能看个囫囵。不会的就等齐国安来针灸的时候就问。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当景春第二本书看完的时候,府里已经开始在布置过年和采购了,平时安静的紫云院也开始热闹起来,因着快过年,府里的主子吩咐下人做事,给的赏赐也多,个个都喜笑颜开,办事也愈卖力。
转眼间便来到了除夕这一天的清晨时分,天色尚早,但齐国安心系今日之事繁多且重要,于是特意起了个大早前来。
当他踏入房门时,现屋内由于地龙烧得正旺,整个屋子暖烘烘的。
再看床上的小景春,整个人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睡得那叫一个香甜酣畅,甚至连口水都顺着嘴角流淌而出,完全没有察觉到齐国安已经到来。看到如此情景,齐国安不禁哑然失笑,心中暗自觉得好笑又可爱。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生怕惊醒了熟睡中的景春。然后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块手帕,轻轻地为景春擦拭去嘴角的口水。而后熟练地打开随身携带的药箱,准备开始为景春进行针灸。
结束之后大夫人亲自送他出去,给了烧鹅,腊肠,一些药材,几坛关中桑落酒,还有几叠金花笺,并说会亲自去府上拜年道谢。
景春起来后看到了桌上一本新的书,是《本草》,齐国安走前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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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春便知自己贪睡,齐伯父来了都不知,于是转身又躺了回去,被进门的常妈妈逮着,她知道自己的三少爷要是醒了之后再躺回去,定会睡他个天昏地暗,再醒就是中午了。开春就快启蒙了,这么贪睡可不行,人家多少读书人都是卯时不到就起身读书的。
想罢便想立马走过去,刚要把刚躺没几秒的景春拉起,大夫人刚进门看到这一幕就阻止了常妈妈:“今日晚上要去怡景堂守岁,按规矩他也得去跟着一块守岁过年,他体弱,我怕他顶不到那个时辰,让他睡够了再起,外头正下着大雪,晚上怕是更冻得厉害,你去把给春儿新的衣裳拿出来,他喜欢那几匹绣着兔儿的布料子许久,今日穿个喜庆。你记得看好他,别让他疯玩跑去堆雪人,上次疯玩了一下午,晚上烧得还不够惨吗?”
常妈妈应诺。三少爷自从醒来后,就开始喜欢穿颜色清新或者颜色好看的衣裳,小小年纪十分懂得搭配衣裳,连用什么玉坠和禁步自己都会搭配,大夫人常常玩笑说他无师自通得像个骚客般。
身边的陈妈妈闻言就笑:“我们春哥儿是个好脾气的,那日玩雪烧了,被夫人您骂了半日也只是笑呵呵的。”
大夫人想起那日也是摇头苦笑,这兔崽子像是第一次看到雪一般,疯叫着跑出去堆雪,要不是她捉住他,这孽障还要在雪地上打滚,亏得她力大,不然按照那晚的烧程度,这小命就呜呼了,还是齐大人给治好的,白白的给人添麻烦。
想到这,她走出门去了里屋:“记得给齐大人备厚礼,虽说他不收咱们的诊金,但礼数还是要有的,你记得备厚一点的礼,年货也备多点,再封个红包。”
陈妈妈应诺,随即小心翼翼的试探:“大爷那要不要打点一下?”
大夫人笑容淡了下来:“大爷被父亲关到平安寺,对外只说为春儿祈福,但却也应允他回来过年应个景,元宵后再去寺里,父亲说等春儿启蒙了再做决定,用不着咱们准备打点,但面子上还是要做做的,免得传出什么话,这事的内情也就我们几个人知道,下人是基本不知的。”
她坐在炕上,手里捧着个紫金浮雕手炉,喝了三弟妹送的云雾茶,又叹了口气,身子这才暖和起来:“但我实在不想让春儿见他父亲,那天你跟我说了肖瑾莺的话,我就知道那贱人打的什么心思,谁想竟把大爷抖搂出来。我自己的儿子我如何不知?”
“你别看春儿这几个月乐呵呵的样子,实际上他早就开始忌惮大爷了。本来还觉着他小,可他虽木楞老实,心里却明镜般,那日他找我要假的身契,再和那蹄子问的那些话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是被这事整怕了,不得已才开始小小年纪就使心眼。我虽难过但也无可奈何,大爷是庶出的就算了,比不得他那两个嫡出的弟弟高官,但他如此不上进,甚至心狠手辣,我怎么不知是那位的手段。”
陈妈妈一听便知道夫人说的不是肖瑾莺那做作东西,而是另有其人,便道:“夫人受苦了。”
大夫人摇摇头:“我也无可奈何,但想要让大房立足,只能寄希望于春儿,可春儿之前的性子我也曾担心他心软木楞傻呵呵的不知愁,以后不懂得为自己打算。但孩子就该无忧无虑的,他本就是个实心眼的,结果被大爷搞得差点救不回来一条命,你说我怎能不气他。”
陈妈妈一边给大夫人按摩肩膀,一边安慰:“春哥儿吉人自有天相,他总要长大的,他会盘算,日后春哥儿就不怕被有心人暗算,您也大可放心。”
大夫人却不说话了,只盯着香炉的烟呆呆愣。忽而又道:“记得和常妈妈说一声,让她别让大爷太接近春儿。另外再让厨房这几日都预备大爷的份,大爷那些同僚和关系好的你可备下礼了?”
陈妈妈点头:“都记住了,夫人放心。”大夫人这才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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