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什么时候能来夫人院里,许久不见人了,春哥儿病了这么久,也不来看他,心可真狠。”常妈妈向陈妈妈小声抱怨。“疯了,不许随便议论主子!”
陈嬷嬷小声斥责,轻拍了一下常妈妈的手,“你也算夫人身边的老人了,怎的说话还不知轻重。被有心人听了传出去,夫人也会被人议论。”
其实陈妈妈自己面色也不好看,愤愤不平道:“今日三夫人来同大夫人说这事,我在门口听才知道大爷竟然放纵出鱼阁那贱人设计陷害咱们春哥儿落水,去报信的下人都被人无端打晕,要不是老太爷正巧要去后山修剪花草碰巧经过,春哥儿说不定”
说到此处,常妈妈也是一阵叹息“要是三少爷没了,这事可直接是冲着大夫人来的,还好三夫人设局抓住那贱人陷害的证据”
景春惊愕得下巴都掉了,都说古代后宅生存不易,可自己在小说里看的都是不受宠的庶女,或者没了母亲的大小姐被那些受宠的姨娘啊,主母之类的刻薄陷害,没想到自己也成了被害大军的其中一员。
无奈的叹口气,心里也开始后怕,连自己的父亲都知情这事却并不插手,自己的处境绝对不妙。要么出鱼阁那位十分了得,哄得了父亲站他这边,要么父亲对自己根本就不在意。
不管是哪一种,对于自己和母亲都是十分不利的,就像自己被设计陷害落水一事,指不定哪天就又生一次。其实,他是魂穿到这副身体的,原主人早都没了,自己机缘巧合之下才这又活了一次。
他的心里开始不好受。
这时,陈妈妈的声音又传来:“还好咱们春哥儿吉人天相救了过来,但此事一出,又是老太爷亲口下令,大爷已经被打了三十大板,还被罚去跪了家祠,每日只给一餐。老太爷还话,说三少爷什么时候康复,他才能考虑让大爷出来呢。”
常妈妈也同样惊愕了许久,显然是没想到这里。却是忍不住问其他的:“出鱼阁那位呢?怎么处置?谋害主母子女可是大罪啊,我听碧云说,那贱人可只是被关在自己屋里。难道就这么算了?”听到这,景春耳朵又凑近了一点。
“今日三夫人和三爷就是来传老太爷和老夫人的话,这事虽是大房内斗的事,但涉及到三少爷落水,大爷又是被那起子贱人哄去默许的,为了避免以后府里再有这样的事生,让大夫人严厉处置,这蹄子是千万留不得在大爷身边了。”
陈妈妈越说越气,叉着个腰直喘粗气,“大夫人已经吩咐下去,今日已经把那贱人的身契卖到了窑子,前些日子还特地吩咐在要祠堂打了四十大板让所有人都瞧着,大夫人心善,说等过几日身体好点就让人带走,没即刻赶出去。”
常妈妈听了半天,忧心忡忡:“大夫人把人提到祠堂去动刑,大爷知道后,出来后不更得和大夫人置气?”
陈妈妈歇了口气,慢慢道:“此事本就大爷默许,那贱人办事,三少爷可是大爷的亲生儿子!虎毒尚且都不食子呢!那贱人这么作践春哥儿,让我们哥儿差点醒不过来,等大爷出祠堂,大夫人还不一定会给大爷好脸色看呢!你且看着吧,这事还没完呢。”
景春听完,静静地往自己屋子里走去,对这事感到十分沉重。心里默默地对真正的贺景春感到难过,不管是哪个时代,遇到这种极品亲爹,都是好悲惨。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想去见一见这个出鱼阁的姨娘,想知道为什么害人。
景春穿来了这么些日子,渐渐地接受了自己回不去的事实,只能学一学那些书里的主角,既来之,则安之。以贺府三少爷贺景春的身份生存下去,所以有些事,他得开始学,开始做。
是夜,景春打定主意,自己穿好了衣服就往主屋走去,大夫人此时并未睡觉,正坐在炕上给景春缝制冬日要用的衣裳,一旁的丫头碧云正帮着剪线,陈妈妈正说着什么。这时,大夫人看到景春这么晚了来自己房里,惊讶道:“春儿,你怎么还没睡,怎么过来了?是不是身体还不适?还是被褥不够?”
景春一脸严肃:“母亲,儿子有事要和您说。”说完他往碧云和陈嬷嬷的方向看去,碧云和陈嬷嬷会意,相对一视,再看看大夫人,见她点头,便收起针线双双出去了。
屋内,烛光闪烁,映出了大夫人消瘦的脸庞,景春看着她此刻一脸慈爱的看着自己,吐了口气缓缓开口:“母亲,儿子长大了,有些事情儿子也想了解清楚,我知道我的落水并不是普通的意外,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别人要害我,还有,我想去见一见出鱼阁的那一位姨娘。”
大夫人脸色忽的变了,失声道:“春儿你你在说什么这,这”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当场炸雷般说出了这些话,她缓缓站起来,两只手向景春的肩膀伸过去,紧紧握住,忽的又放开起身。她不希望让景春知道这件事和大爷有关,于是又盯着景春的脸庞,语气隐约带了严肃:“你听谁这么乱嚼舌根的!你是贪玩才”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母亲。”景春打断了大夫人的话,眼神坚定的望着大夫人变色的脸,咳嗽了几声继续道:“是今日你和三叔三婶在聊天的时候我听到的。”他打定主意不说出两位妈妈的事。
大夫人语塞。她不知道自己的儿听到了后宅这样污糟的事,半晌才严厉道:“这事你不用管,你娘我虽家世平平不似你二婶三婶,平日里又不怎么掌管后院,但我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歪冬瓜!她敢动我儿子,她就必须死。”
大夫人此时一双狭长的眼睛半眯了起来,景春第一次看到大夫人这么严厉的表情,心底更加确定了她是个爱子如命的女子。
可他在这里,不能只依靠母亲的庇护,他必须自己面对这个时代的凶险一面,凶险的事看多了,遇事也知道怎么解决,也会更珍惜美好的事情。所以他脸上带了笑意,拉着大夫人烟青色暗纹绣桃子花样的衣袖坐在炕上,并倒了杯茶,“母亲,你听我说咳咳咳咳咳咳”
大夫人看自己的儿子倒茶倒的整只手在抖,又急剧咳嗽,脸上的严厉,目光的恨意都不见了,转为浓浓的关心和焦急,立马夺了他手里的茶具:“好春儿,娘知道你一向都是懂事知礼的孩子,你身体不适,必须去休息,不要再想这事了!”
“母亲,你听我说,我总要长大,总要见一见这世间的豺狼,见识人心,不能什么都不懂被人欺负,我知道,父亲不喜我,不然他也不会默许那姨娘害我,所以我想在那个姨娘出府之前去见一面。以后我得自己学会保护自己,不要再有第二次落水的事生。”
大夫人听了这话沉默了许久,就在景春打了第二次哈欠的时候,她终于点点头,叫上陈妈妈和常妈妈,还有两个丫鬟一行人去往出鱼阁。
贺府后院分为东西跨院,出鱼阁在西跨院的后方,一进去就看到四周由精致的抄手游廊围着一个漂亮的水池,池上种满了睡莲,此时淡紫色的睡莲开的旺盛,游廊上的羊角灯幽幽的亮着,整个院子清丽中又透露出一股奢华,一看就是受宠姨娘的规格做派。
但里面的房间却比外面还暗,门口守着两位看守婆子,大夫人同春望轻声说:“这些看守的婆子是我的人,不用担心会被别人知道。”
门口的婆子恭敬的行了礼,大夫人看了身边的陈妈妈一眼,陈妈妈会意出声问话:“那贱人怎么样了?可还哭闹着要见大爷?”
一个婆子屈身恭敬答道:“日日都喊着呢,身上的伤口结痂之后喊得更是厉害,嘴巴不干净,奴婢们便堵住了肖姨娘的嘴。”
陈妈妈厉声道:“呸,她做出这等天理不容的事,还当什么肖姨娘,你们记住了,她的身契已经被卖入青楼,这府里以后可没有什么肖姨娘。”
两个婆子应诺,并打开了门,碧云和湖云拉开了绣着燕子衔柳图案的门帘,大夫人和春望带着两个妈妈走了进去。
屋内又点了一些灯,景春才看到屋子里的全貌,屋内正厅放着个镂空狮子舞绣球的香薰炉,进里处挂着彩色璎珞珠帘,一扇青山花鸟的屏风挡住了屋内精致的摆设,一旁的墨色荷花多宝阁摆满了各色器具,大炕用了鹅黄鸳鸯绣样的靠枕,胡桃木的小桌上摆着倒了的白瓷茶杯,黄色茶渍流满一地。
只见一个穿着素色衣服的女子正被绑着一副随意被丢在床上的样子,衣服破烂不堪,上面隐约可以看到血迹,脸上几道疤痕破坏了女子原本姣好的容貌,她听到了声音睁开眼睛,毒蛇一样的目光盯着景春不舒服,那女子的嘴里被塞着布,呜呜呜的说不出话来,像是求饶,又像是咒骂。
喜欢什么?男的穿越到古代宅斗?!请大家收藏:dududu什么?男的穿越到古代宅斗?!小说网更新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