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来,啊~~”
姐姐一手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没有皮蛋的瘦肉粥,一手捏着个小小的勺子,吹过之后递到了我的嘴边,像是哄小孩一样要喂我。
“姐姐,我真的可以自己吃,你这样搞得我好像是高位截瘫的残疾人一样了。”
我吞下勺子里美味的热粥,然后伸手想要接过姐姐手里的碗和勺子。
“不行,你现在要好好休息,医生也说过的,你有点轻微的脑震荡,最好不要乱动,万一突然脑子一抽碗端不住撒了又把你烫着了可怎么办?”
姐姐的手灵巧的躲开了我的抓取,又吹了一勺肉粥,伸到了我的嘴边,稍微抬眼看了看姐姐,映衬着窗外朝阳投下的光芒,穿着洁白围裙的姐姐倒真像个下凡的仙女似的,只是这个仙女说话并不是很好听,而且从她嘴角勾起的弧度来看,那些挖苦我的话绝对是故意的。
“哈,姐姐啊,虽然你这么关心我我很开心,但你这个话,着实让人听着,火大啊。”
我只能悻悻的躺倒在身后高高竖起的枕头上,张嘴再次把小勺里的肉粥喝下。
虽然我话是这么说,但是被姐姐这么温柔的照顾还是很温暖的,无论是从身体上还说心理上。
想想,上次姐姐这么温柔的样子,似乎得往回翻个几年了。
“所以古话说的好啊,忠言逆耳利于行,我说的话虽然不好听,但你不能说有错,对吧?病人就老老实实的休息就好了,剩下的就交给姐姐。来,张嘴,啊~~”
姐姐继续一勺一勺的喂着我,虽然我确实没有伤的那么重,总在这里窝着也早已过了休息的范畴,但看着姐姐这么难得的场景,我还是贪婪的享受着。
“嗯?是不是很久没做饭不会用刀了?怎么把自己划到了?让我看看,还疼吗?”
一边享受着姐姐的悉心的照顾,没事干的我自然就东看看西看看了,却在姐姐端碗的手腕处看到了一个小小的创可贴,随即询问着。
“怎么会呢。就算这么长时间没有动刀了,但姐姐的手法还是不会生疏的,至于你说的这个嘛,”姐姐歪着脑袋顺着我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的手腕,继续说到:“这个其实是上次拿酒瓶子给那位最激动的大叔醒酒的时候太用力,碎玻璃飞出来划了个口子罢了。”
“啧,这么多天都没好吗?为什么当时在医院里的时候没让医生处理?”
我有点心疼的拉过姐姐的手,小心翼翼的从创可贴的夹缝中想要看一看伤口到底如何。
“啊,不是,其实当时就处理过了,擦了碘酒也包扎了。只是刚才在剁肉的时候砍到了一截没有取出来的骨头。就索性一起剁碎了煮了吃得了,但有点硬,用力过猛接过伤口又崩开了。哈哈哈。不是什么大事,你不用担心了。好了,乖乖吃饭吧。”
姐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到,把我的手按了下去,继续给我喂饭。
“你啊,真的是。不过,倒也符合你的性子。不如说,这才是我的姐姐嘛。”
我本想抓住这为数不多的机会对姐姐好好说教说教,但那些说到耳朵都起老茧的话到了嘴边,最终也还是没有说出口,如果这些烂掉的话语能让姐姐改变的话,那这也不是我的姐姐了。
“嘿嘿,不愧是我的弟弟。好好吃饭,快快好起来,虽然你脑子好使,但也不能缺太长时间课了,不然到时候又得被爸爸驯了。好了,吃饱了吗?还要吗?或者说还要吃点别的不?苹果吃吗?我帮你削。”
姐姐把碗底捞不起来的肉粥用小勺刮了刮倒在了自己的嘴里,丝毫不顾及形象的用自己白嫩的胳膊抹掉了糊在嘴角的米糊。
“不,啊,那吃个吧。哎哟你就不能顾及一下自己的形象吗?女孩子不可以这个样子的啊,你的那些朋友们要知道你这个样子肯定都吓死了。”
我看了看姐姐不拘小节的样子不由得叹气到。
“哎呀小问题,我肯定不会在她们面前这个样子的嘛,弟弟真以为我会在外人面前也不注意自己的形象吗?”
姐姐一边笑着说到,一边一只手在我的床头抽了一张纸巾,三两下把我嘴角沾着的米糊擦去。
“你等会儿嗷,我给你削个最好的苹果。”
姐姐说完,就自己端着盘子出去了。
“唉,你自己不吃吗?真是,还把我当小孩子呢。”
我往后一躺,整个人就陷进了姐姐从她房间搬过来的巨大枕头里。
嗯,没有姐姐的怀里暖和,没有姐姐的怀里柔软,没有姐姐的怀里芳香,嗯,不如姐姐的怀里。
“咚咚咚。咚咚咚。”
这时,突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姐姐,姐姐!有人敲门!”
我试着喊了喊姐姐,可惜从厨房没停过的防水声来看,姐姐应该是完全没有听到。
“咚咚咚。咚咚咚。”
敲门声还在继续,看起来是一定要见到人了。
“好好好来了来了。”
没办法,我只能从温暖的被窝中起来,给这位不知道是谁的人开门。
“你好,你是,你?额,大叔,你来干嘛啊?”
一开门,我就看到了一个头上还缠着绷带的大叔左手提着一箱牛奶右手拎着一提鸡蛋站在门口。
大叔的左眼还有点淤青没有消散,右脸上也还是有明显的肿胀,看来我姐下手还真的是不计后果啊。
“那个,小伙子啊,前天的事真不好意思,我们也没想到喝多了会变成那样,还误伤了你,这是一些慰问品,权当是一些赔礼了。哦我当然知道这些肯定不足以补偿你的伤,我今天也只是来赔礼道歉的,以后如果有什么缺的也尽管给我说,我肯定会亲自带给您。”
大叔把手里的东西往我怀里递了递,语气非常谄媚的说着。
“啊,大叔,那就,谢谢了,要不,进来坐会儿?这么大冷天的,进来喝杯热水暖暖身子吧。”
虽然说确实是这伙人乱扔的酒瓶子砸到了我的脑袋,但终究不能抓着冲突不放,还是要以和为贵嘛。
“啊,谢谢小兄弟了的好意了,我就不进去了,那个,你姐姐在吗?”
大叔谢绝了我的好意,怯生生的一边问我一边还试图从我的胳膊下面往房子里窥探到。
“弟弟,吃苹果了。唉?你怎么起来了?不是叫你躺在床上休息吗?怎么还把门开那么大啊?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