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这世界上,有几个人能看着自己的情敌以及杀父仇人会有好脸色?更何况,楚飞歌还是个不小的醋坛子。
“呵呵…放心吧,我今日会来,只是猜测到你们二人在离开之前,会来这看一眼而已。我不会再像之前那样毒害你们,也不会再想着拆散你们。如今的我对于你们两个人的关系,只有忠心的祝福。只是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要问一问鸢儿,不知道,我能否和她单独聊一聊?”
“当然不…”
“可以的。”
楚飞歌的不可以还未说出口,程暮鸢就已经抢过了她的话,硬生生的扭了她心里的意思。
眼看着程暮鸢翻身下马,和李芸湘站静静的站在一边深情相对,楚飞歌恨不得现在就骑马冲过去把程暮鸢给抢回来。
不过,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于情于理,楚飞歌却都不能那么做。
一年的时间过去,她本来对李芸湘的仇恨,也渐渐淡去。
虽然这个女人曾经是杀害自己父皇的凶手,却并不可否认,她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即使自己还是这样那样的看她不顺眼,却是无法再恨到想要杀了她。
“谢谢你,愿意过来听我说话。其实今天我会过来,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恶意。经过了这么多事,我已经看开了许多。你和她虽然是那样的关系,但却并不影响你们二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我很高兴,你能够找到属于你自己的那个人。而我今天来,只是有一件事想要问你。”
李芸湘轻声说道,在察觉到程暮鸢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后,才再说道。
“当年,你为什么要嫁给楚翔?”想了许久,李芸湘才把藏在她心里十多年的疑问说出口。
她就这样望着对面的程暮鸢,只有强烈克制住自己的身体,才能够忍住不走上前,把这个女人抱入怀中。
“因为当初他以程家堡全堡人的性命威胁于我,所以我出于无奈,才会嫁入宫中。我那时候之所以会答应与张家公子的婚事,也只是因为,我想要借他来拒绝楚翔的要求,继续与你在一起。”
程暮鸢把话说完,两个人都是久久的沉默,谁都没有再说话,就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
“呵呵…”过了许久,李芸湘才轻笑出声。
只是那笑里的无奈,却是分外明显。
“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我自己的缘故才会错过吗?原来,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
“谢谢你,能够告诉我这一切。不知道,我现在还有没有资格,叫你一声鸢儿?”
“李芸湘,你能不能叫我鸢儿,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永远都是我的湘姐姐。即使你做过那般伤害我,伤害小歌的事,但是我知道,你会那样做,都只是被仇恨给蒙蔽了双眼而已。”
“鸢儿…其实…我还是像以前那样爱着你。这十六年来,从未减少过一丝一毫。”
“湘姐姐,有些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如今,我有了小歌,而你我,也不再是当初的程暮鸢和李芸湘了。我希望你能放下我,尽快找到自己的幸福。鸢儿,会永远把你当做我的湘姐姐。”
“你和她,一路保重。”李芸湘轻声说着,同时伸出手,把程暮鸢紧紧的抱入怀中。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拥抱,程暮鸢只是抬眼望着那边几乎要炸毛的楚飞歌,拍了拍李芸湘的肩膀,轻声在她耳边说了句谢谢。
望着那两个人共同骑着一匹白马越走越远,直到完全不见的背影,李芸湘摇头笑着,从怀里掏出了一支银白色的簪。
鸢儿,你可还记得,这是你送我的第一个礼物?
自从你亲手为我戴上的那刻,我便一直把它带在身上。
如今,也是时候结束了。
李芸湘最后看了一眼那手中的银簪,然后甩了甩手,将它扔下那万丈深渊之中。
“溪儿,走吧。”李芸湘的话音刚落,便从不远处的竹林间蹦出一个穿着白裙的少女。
她一脸担忧的跟在李芸湘身后,看着前者背影的眼中,满是心疼和浓厚的爱意。
一望无际的草地上,通体雪白的骏马在其中畅快的奔驰着。
它的背上,坐着两个面容绝美,而且有几分相似的女子。
那个穿蓝衣服的女子坐在后面,把另一个穿白衣服的女子抱在怀中。
随着那马儿越跑越快,风越来越大。
穿蓝衣的女子放开手中的线轴,将背在身后的风筝抛入空中。
随着她们越跑越远,那风筝就这样伴随着她们越飞越高。
“鸢儿,你看我放的风筝飞得多高,你的小歌很厉害吧?”
“是是是,我的小歌,自然是最厉害的。”
听到楚飞歌自卖自夸的话,程暮鸢笑着附和道。吹拂过的风吹乱她的秀,渐渐迷蒙了楚飞歌的双眼。
“鸢儿,我爱你。”
“嗯,我知道。”
“那你…爱我吗?”
楚飞歌反问道,而回答她的,却是对方温柔而缠绵的吻。
此生能与卿共度,相携白,余愿已足矣。
楚飞歌,我也爱你。这份爱,很深很深。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