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宿以一种奇怪的表情告诉他:“你可以帮他解脱。”
帮他解脱。
这是最好听的说法,但——
“你要拿这样的理由,装饰杀人行为吗?”心月狐的声音不知从何处响起。
乔书文微微一顿。
然后摇摇头。
“这把玩个大的,我们可以赌——乔书文。”
心月狐闻到喜欢的味道,将视线放过去。金色文字从鱼线上流淌下来,环绕在乔书文周身,尽管不稳定,尽管略有排斥,但大局已定。
七月半,鬼门内正等待报复的厉鬼已经在做好准备。
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机。
井宿的笑容慢慢消失,然后又不屑地重新笑一声:“没意思,不赌。”
“真奇怪。你害怕你会输?”心月狐问。
“你这犬科真奇怪,我凭什么跟你赌啊?”井宿理直气壮地蔑视他:“搞搞清楚,应该是你求我赌吧?”
“叫他知道我拿他当赌注,不把我头拧掉就不错了。”他摸摸下巴。
人类生气是很可怕的。
可怕就可怕在,会让乐子神的乐子消失。
众目睽睽之下,乔书文即将与那干尸握手时,他的手软软一垂,像是在思考,或者更像是已经完全没有力气控制自己。
两边的人对视一笑,打算拉着他,手把手带他触碰。
然而乔书文没有等他们。
当他的手再抬起来时,不知何时,从何处握着一个漆黑的物品,抵在面前无法活动的“尸体”之上。
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猛地炸响。
电流猛地穿过只剩最后一口气的人的身体,焦糊的气味儿从相接处升起。
他手上拿着的,赫然是一个小型电击器。
不知何时,乔书文的眼睛已经不再是迷茫地盯着虚空。
他只是在望向前方,缓慢,但是坚定地行进。
“我不会的。”他缓缓回答。
在这一刻,很多事情发生了改变。
而井宿看着那个身影,缓缓笑起来。
他带着点莫名的骄傲,对心月狐说:“看,没有人会不喜欢这样的乔书文。”
比刀更奇异的感觉从头窜到尾巴,心月狐浑身感觉毛都炸起来,它惨叫一声跳走。高呼一声,于是一声鹤唳从天空回应响起。
“真恶心,你自己喜欢去吧。”它一个箭步冲向那边,向乔书文露出尖牙。
然而它的脚步尚未彻底离开,夜幕之下,这个从来静止的山上,忽然卷过一阵凌厉的风。
“只有你会搬救兵吗?脑子怎么不好用——”
井宿慢条斯理,抽出长剑,强行拦住它,然而眼神却是一片戾气:“你以为,只有你会拦路?”
而乔书文此刻,缓缓在星空下再度睁开眼睛。
面前,是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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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尽量在中元节的晚上更新下一章(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