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是8o年代建的,虽然破旧、面积也不大,但底层的房子带个小院子,对于倒卖宠物赚点小钱的王一飞来说非常合适。
价格很实惠,附带条件是他要照顾她那只上了年纪的金毛,但这对他来说都不是事。
“是啊,陈阿姨,我现在就是去火车站接我老婆。”
“好好好,你老婆来了正好给你收拾收拾,你这裤子都几天没换了。”
“呵呵,我赶时间呢陈阿姨,回头再聊。”
“去吧,去吧。”
坐地铁一号线,王一飞没花很多时间到了上海站出口处。出口处连个躲太阳的地方都没有,晒得很。
“招娣!招娣!”出口处鱼贯而出一大群人中,王一飞很快找到了自己的女人。
“一飞!”李招娣脸上露出了笑脸,奔向他,放下行李和他拥抱在一起。
“你身上好臭!”拥抱了一会,招娣嫌弃地推开了他。
“都是狗的味道,我做兽医的身上肯定有味道。”
“我看你就是个大公狗,嘿嘿。”
李招娣的行李被一飞接过,和他手牵手,跟着他进了一号线。
李招娣第一次坐地铁,好奇的东张西望了一会,又开始打量起地铁里的女人们的穿着打扮。
上海外资多的很,上海女人的打扮也十分大胆、洋气,几个白领女性的穿着黑丝、高跟鞋、短裙、小西装,招娣开始泛起了自卑心理。
“招娣,我上次和你说的那只狗,卖掉后人家又给退回来了,现在正关在笼子里呢。回到家你别怕,拉布拉多不咬人的,它才8个月大,很温顺的。”
“啊?怎么又给退回来了?我怕狗啊。”招娣想到小时候的记忆,大热天的却打了个寒颤,鸡皮嘎达都起来了。
李招娣和王一飞是淮安农村的一对青梅竹马。
小时候村里邻居有一只大狮子狗,有次招娣在附近玩,狮子狗人立而起,前腿搭在她的肩膀上,咬住辫子把她拖倒在地。
大人听到哭叫赶来,才让她脱危。从此以后,她就十分怕狗了,在农村里如果独自遇到草狗挡道,她愣是能走田头、跨水渠走半个村子绕过去。
“已经把它关在笼子里了,我尽快把它卖掉,平本卖掉,总归有人要的。”王一飞安慰道。
“那它总要出来吃饭、撒尿什么的吧。”招娣还是很害怕。
“我租的底层,有个小院子的,没太阳的时候我就放它到院子里,别担心了,很快就卖掉了。”一飞这样说,但心里并没有底。
到了租屋,一飞开了门,拎着行李就进去了。
招娣听见了狗叫声和铁笼子哐当哐当的声音,在门口探着个头向里面张望。
“喏,你看,在笼子里关着呢。”一飞招呼她进去。
“招娣是吗?”
她听到背后有人说话,回头一看,是一个中老年妇女,应该就是房东吧。
“是啊,陈阿姨你好。”
“小姑娘一看就很贤惠,王一飞有福。。。”
“啊!”
房东的话还没说完,招娣看到她背后的大黄狗,她吓得惊叫一声,蹿进屋里把门“ping”一声摔上,
留下一脸懵逼的房东和受到惊吓的金毛。
“怎么到处都有狗啊。”她摸着砰砰跳的胸口。
“房东养了只金毛啊,我跟你说过的。”
“好讨厌!城里的狗怎么比农村还多。”
蛋黄在笼子里打着转,想要主人放它出来玩。
突然它看到屋里又进来一个人,又多一个可以玩耍的朋友!
它兴奋的前腿搭在笼子栏杆上,尾巴敲的铝合金笼子乓乓作响,它冲新朋友叫唤,迫切想要闻闻新朋友的气味。
它要记住新朋友的味道,它能记住每一个朋友的味道。
招娣进了屋就看到一只黑色的大狗,人立而起,凶神恶煞的对她着吼着,恐怕只要一放开笼子,它就会扑上来咬她了。
还说只是8个月的小狗,明明是只大狗,这么大的狗谁敢买。
“进来啊,不要换鞋,我也没拖地。”一飞对她说。
招娣闪身进了卫生间,关门前对一飞喊道:“你把狗弄到外面去。”
被狗吓得尿更急了,尿完,她把卫生间开了一条缝,听着屋里没声音了,她才走出去。
看到客厅通往院子的玻璃门关着呢,门外一飞正在用狗绳和那只黑狗拔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