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这个问题的潜台词可能就希望她说没有,一个聪明的女孩子知道,在另一个男人面前,隐瞒自己甜蜜的爱情事实,在不会生暴力事件的前提下,是明智的,无论这个男人对她的感觉带有多少异性间的那种好感,只要他是个男人就足够了。
“没有。那太好了。”前营指导员十分高兴地说,他的左手用力握了一下,出咔咔的响声。
“你今年二十岁了吧?有没有那个……”他有些为难地看着林雪茵,觉得提这个问题有些尴尬,毕竟,他和这个年轻的女孩子是两个时代的人,不可能按照他们那个时代的模式由组织来左右一个人的感情了。
林雪茵嗅出了这场谈话背后存在着一个交易,这使她显然感到了卑鄙,面前这个一本正经的退伍军人变得可憎起来。
但她没有如他期待的那样为他解脱难堪,她翘起嘴角,讥讽地笑着问:
“什么?老师。”
“嗯……嗨!这话我还真不好说。”班主任老师抓抓后脑勺,停下手指的动作,说:“是这样的;校党委书记的儿子,就是那个团委副书记,你可能认识的,挺不错的一个小伙子,他跟我提过你,不知道,你是不是有那方面的意思。当然,他也只是问问。”
“是吗?”林雪茵夸张地说:“我没想到连书记的公子都注意我了。老师,是不是如果我拒绝他这个‘问问’的意思,这进修机会就没了?”
“不不,你别误会,你的机会还是挺多的,纵然这次失去了,以后也会有,而且很多老师也都看好你。这不是主要的,你别往坏处想。”
“我知道了。”林雪茵点点头,她觉得有些恶心。
她认识那个“挺不错”的团委副书记,舞厅的常客,曾经向她邀过舞,她拒绝了,因为她讨厌他那种自命不凡的样子。
“你能不能考虑一下?”
班主任老师不死心地问。
“我会的。”林雪茵淡淡地,不无鄙夷地回答,然后客气地说:“谢谢您这么关心我,老师。”她加重了后面两个字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庄文浩听林雪茵说完,问她:
“那你考虑得怎么样?”
林雪茵偏着脑袋,说:
“还能怎么样?多好的机会呀,我可舍不得放弃,再说,那个团委副书记又那么帅。”
“好啊!你这么快就喜新厌旧了。”庄文浩做出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我可怎么活呀?”
“就是要喜新厌旧。”林雪茵推了庄文浩一把:“我不要你了。”
庄文浩抓住她的小手,顺势转过身来,把它贴在自己的裤子外面:
“那它多可怜啊!”林雪茵用力抓住他:
“就是它坏!”
“坏吗?”
庄文浩往前靠了靠,他的身体不可扼制地膨胀起来。
林雪茵把他的衣服脱下来,饶有兴致地观察他的身体的悸动不安,让它受到一点小小的折磨。
庄文浩闭上眼睛,认真地享受这种感觉。
他的脑海里很快浮动着若干个女人的器官,它们被无限制地夸大了,变得透明而坚实,像液体一样从他的头顶灌下去,包围了他的整个身体,他就浸泡在这种粘稠的温暖的液体中。
林雪茵持久地欣赏着他。
这就是男性:孤独、冲动、盲目和热情。
而就是那些乳白色的温热的液体安慰了女人的子宫,并在那儿植根、芽、生长,衍续着人类的生命之环。
“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林雪茵仰着脸问。
“你呢”
庄文浩伸手托住她的脸反问道。
“都喜欢。我们生个双胞胎,男的像你,女的像我,好不好?”
“当然好。”
庄文浩对女人这种狂热的生育热情有些厌烦。他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女人纵使在做爱时也会问这种问题,难怪女人的性高潮那么不可捉摸了。
他现在已经成为妇科的主任医师,俨然以专家的身份被那些女病人看重。
每天来来往往的女病人给他增添了无穷的乐趣,因为他现在面对那些器官时,是以一个男人的心情,而不是过去一段时间内一直愚蠢地怀着的职业神圣心理。
但这并不妨碍他对爱情的忠诚,正是因为大量的对比、鉴别,才更显示出在面前这个女孩的胴体中优越的魅力。
当他在诊床前,对作为女人身体的一部分的阴道生兴趣时,那里面兽性的成分要多一些,或者说完全是兽性的;回到林雪茵面前,他的人性就会战胜兽性,把她的身体作为一个归宿而不是冒险或猎奇,从她的身体深处找到宁静。
男人是动物与人的复合体,因此,他总是在冒险中狂欢,在回归中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