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文浩有些残忍地欣赏着这残秋般的萧瑟美景。她和其他那些女人是多么不同,只有在她这里,他的男人的肉体和男人的灵魂才合而为一了!
他慢慢地跪下去,如同一个罪人在神父面前跪下去忏悔一样。
庄文浩温柔地把脸埋在她的双膝之间,他要尽情地安慰它,亲吻它,吸吮它,它的幽冥之香沁透着他的荒漠一样的心灵。
林雪茵被这不期而至的热吻重新卷入了一个爱的涡流。
她的身体倏地漫延开来,像一滴墨迹洇透宣纸,如一股迷香散播于空气中。
而她的意识——她的大脑和心脏——在炽热中化为一缕轻烟,悠然而上。
她的整个胴体现在可以一点一点展开了。
庄文浩的手摸索着向上游动,滑过小腹,经过她纤巧的双肋,隔着镂花的小胸衣,盖住了她的生机勃勃的小乳房。
他的手指在寻觅,或许根本没有寻觅,而是直觉地触到了她双乳的峰巅。
林雪茵几乎是痛苦地呻吟起来,庄文浩的双手适度地用力捏着她坚硬着的双乳,而同时他的双唇已轻轻吻住了她的少女之源。
她需要暴力!
她需要泄这一股内聚的蓬勃生机。
“用力些!”
她抓住庄文浩的头,使他和自己的身体更紧地靠在一起。
在飘然无我的仙境中,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有着强大向心力的迷宫,它需要很强大,很丰满的充实,而庄文浩就是那个具体化的野性的生殖器。
这一次,林雪茵不仅被肉体的生硬的欲望所控制,她的精神同时感受到了一种磁力,需要即刻与异已的那个契合物相拥而共溶成一体。
庄文浩温柔而绶慢地进入了她。
接下来,她被庄文浩生动多变的姿势带入了别一番天地景致中,在此之前的无数次少女绮丽瑰彩的梦境中,她都无从想像会有这般完美!
这最后简直就成了一个优秀的音乐表演者在演奏莫扎特寻种洒神的乐曲:无比流畅!
无比抒情!
就连结束也是完美和谐的,一点也不突兀,就如同在掌声和鲜花中大幕徐徐而落一样。
庄文浩把脸埋在林雪茵的乳峰之间,任林雪茵用手指梳弄着他的头。
林雪茵心中被缱绻柔情充满了,她无法恨他,也许从一开始,从他第一次故作漠然地探知了她处女的奥妙之后,她就无法和他分开了。
而现在,被悔恨折磨着的庄文浩多么像一个认错的孩子!一种母性的爱怜涌上林雪茵的心头。
他的弯曲着的身体显得孤独而又凄凉,安静下来的男性的活力之源软弱地低垂着,在她的皮肤上轻轻磨擦着,像是在哀求一种谅解。
“我恨你!”
林雪茵幽幽地说,其实这么说,仿佛在告诉庄文浩,他已经被原谅了。这就是女人的悖律。
庄文浩慢慢从她的双乳间扬起头来,他的眼中溢满了真诚的疚责的泪水。
只有在这一刻,这张脸才第一次深深地印在了林雪茵的心中,这个男人在自己的生命中才变得具体而生动了。
庄文浩的双唇抖动着:
“我也恨自己,雪茵,你是我的一切……”
两颗泪珠在眼角上跳动了一下,跃出眼眶,从脸颊上滑落了,滴在她的灼热的胸乳上。
林雪茵被这股真情软化了。
这是她第一次面对一个男人的泪水,而男人的泪水总是具有震撼力的。
几个月后庄文浩在囚车中满眼含泪地向几乎没有知觉的林雪茵挥手告别时,林雪茵才现:男人的泪水并非代表真诚。
林雪茵轻柔地吻掉了他脸上的泪水,贴在庄文浩眼脸上那两片芳唇,告诉他;他失去的一切又重新回来了。
然而少女的受伤的心灵还是无法遏止悲伤。林雪茵不知不觉中已是泪流满面了,当然,这纵横恣肆的泪水,也不会幸福和甜蜜。
其实,在这种时候,她需要的仅仅是泄一下蓄积已久的忧怨,在爱人面前放松自己苦苦支撑的神经,她需要向他撒撒娇,从他那里得到好多好多的温柔,来弥补这空白的七百多个日夜!
庄文浩的双臂有力地揽住她。
林雪茵赌气地咬着他的肩头,她的白贝一样的小牙齿显然咬痛了他,但他坚忍着,借此可以减轻一点心灵上的痛苦。
林雪茵松开口,看看那两排深深的牙印,心痛地问:
“疼吗?”
“不疼。你再用力也不疼,就是疼我也心甘情愿,我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
“不许你这么说,”林雪茵鼓起小嘴巴,娇滴滴地说:“咬成这样还说不疼,我都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