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大夫,再带个侍女来。”
裴彰抱着魏熹宁上楼一壁吩咐着侍卫,旋即他又想起了什么,步子一顿,侧首道,“大夫要女子。”
将人放到了榻上,裴彰就坐在一旁喝茶等着。
在他喝到后半盏茶的时候,榻上传来低声啜泣的声音,裴彰扭头看到床上的人背对着他蜷成了一团。
片刻后,他听到她的嘴里似乎在低喃着什么,只是离了一段距离,他听不清楚。
裴彰这才起身往那边走去,站得近了才听清楚,魏熹宁在喊母亲。
他只能看到她的半张侧脸,眼尾湿润,脸色泛着不大正常的红。
裴彰伸出手探向她的额,滚烫的热意染上他的手背。
果然是起了高热,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裴彰看着被她踢开一半的被子,犹豫了一瞬,随手给她拉到胸口的位置就又坐了回去。
再半盏茶后,侍女和女大夫都到了,裴彰和侍卫退到外间。
期间侍女出来打过几次热水,每次端出来的水都是一片腥红,连裴彰这样见惯血腥之人都不由感慨,下手的人还怪狠的。
过了很久大夫才出来,“外伤已经换过药了,身上的伤养个十来天也该好透了,只是脚踝的伤,似乎是伤了之后又多次受力,若是不好好静养怕是容易落下病根,还请公子注意些。”
大夫不知二人身份,只当女子不知因何受了伤,男子关切,猜测二人关系亲密才会有这番交代。
裴彰神色古怪,沉默了片刻才颔首,“知道了。”
他抬眸看去时,大夫正在桌案前写着药方,裴彰起身,“今夜你便留下尽心照顾,酬劳少不了你的。”
他没打算在这儿留宿,救她一命已算是大发慈悲了,留下了侍卫和侍女,裴彰就回了东宫。
魏熹宁的高热退了下去,快天亮时又起了一次,侍女倒也是尽职,不眠不休照顾着。
天色大亮时,这热才彻底退下去,侍女和大夫才靠着桌子打盹。
魏熹宁醒时还是迷迷糊糊,她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大街上。
她对着顶上的帐帘出了许久的神,视线才逐渐清醒过来,是从未见过的,不是在家里。
身上不似之前那般黏糊,疼痛也减轻了不少。
她扭过头看到桌上趴着的两个陌生女子,艰难地坐起身,满脑都是疑问。
侍女是东宫伺候贵人的,警觉性远超常人,床上那点轻微的动静很快就惊醒了她。
看到魏熹宁醒了,她忙走了过去,“小姐醒了。”
听到这称呼,魏熹宁才注意到她的穿着,一身宫装。
她揉着隐隐发痛的额角,“是你救了我?我是不是晕在街上了?”
“不是奴婢,是太子殿下。”侍女压着声音回答,回头看了一眼还睡着的大夫,既然太子没有从宫里请医女,那就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她又解释道,“那边是大夫,叫她过来给您再把个脉瞧瞧吧。”
魏熹宁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这是第几次了,狼狈不堪的时候总是碰到裴彰。
她挤出一丝苦笑摇了摇头,“不用了,替我谢过殿下,我该回去了。”
说着她就掀被下榻要走,这时外间的门打开了,裴彰人还没出现,声音就传了来。
“你那脚是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