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在手腕的那份热度太烫了,顺着凌脉的脉搏烧红他半边身子。凌脉张口,声音发颤地说自己要吹头发,眼还是别开去,没有看着裴丘沉。“还有哥,你那个衣服……没穿好。”
四下没有外人,只有他们两个,裴丘沉说:“我还以为你喜欢看。”
凌脉惊得猛地转过头来,对上裴丘沉那双沉静无波的眼。
冤枉啊!
“我、我什么时候喜欢看?”他说这话明显气不足,一双眼又无处安放,可仔细琢磨琢磨,又认为自己没问题,他现在已然是个小基佬。
喜欢看男人的肉体——
尤其对象还是他哥,有问题吗?没问题!
这么想着,他就要挺直腰板了,但刚做了预备动作,便听裴丘沉解答他的问题。
“你微博小号。”裴丘沉状似不经意地说,“不是赞了卫盼昨天跳舞时穿的那套衣服?”
那衣服是半镂空的,主打一个若隐若现,浮想联翩。凌脉当时看到这套舞台服,还十分好奇说“这是不是有点超过了?”
“拜托,你们都是成年男团了,不然粉丝看什么?看你们跳第六套广播体操?雏鹰起飞?”经纪人十分犀利地指出。
凌脉:“啊?我们小学跳的是武术操,雏鹰起飞是什么?”
“……跟你不是一个时代的人。”凌青姿深吸一口气,随后反应过来,“等一下,你是不是又把话题带跑了?”
总之那套镂空装获得团队一致好评,现场粉丝的尖叫声也证明他们确实爱看。
不过,凌脉可不记得他单独给卫盼点了赞,要知道那衣服他们五个人都有穿。
“可能是我逛超话时不小心点到的……”凌脉表现地很坦然,“不过,你怎么又看我小号?”他还以为裴丘沉最近很忙呢,两个人除了舞台互动,在后台单独讲话都很少了,裴丘沉作为队长要配合调度各种工作,还要转述给他们听。
凌脉也只是抽空上去看了眼评价,发现没有骂他的,不安心不再看了。
裴丘沉说:“不能看吗?你的方方面面我都想知道。”
这话说得有些阴森恐怖,但凌脉是什么人,脑子转得不快,嘴倒是很麻利,马上说,“也不是不能,但我真不知道我给卫盼点赞了,肯定是手滑!那我给自己点了吗?没有。那就一定是不小心!都没给我自己点,我干嘛给卫盼点!”
他说得有理有据,甚至带点慷慨激昂。
让裴丘沉都不好借题发挥,只好又将他拽得近一些,抬手碾起凌脉一小撮湿漉的头发。
“我帮你吹头发。”
“不用了。”凌脉婉拒,“我又不是小孩子,自己一个人吹很快就能吹干了。”
“我想给你吹。”裴丘沉发话,“不可以吗?”
裴丘沉抬头看他,观察凌脉的表情,见他始终不肯看自己,手不由攥得更紧。
“可以是可以……”凌脉转开脸说,“那你先把衣服穿好。”
裴丘沉一怔,随即浅浅笑起来,有点温柔,更显鬼魅,“脉脉,浴衣就是这么穿的。”
“我穿浴衣就不会露这么多。”凌脉哼哼两声,话音还没落,就感觉腰间有什么东西松开来,忙低头看,扣住裴丘沉作怪的手,骇道,“哥!”
裴丘沉说:“我只是看看,你绑得是不是牢。”
毫无说服力。凌脉自然没信,深更半夜,孤男寡男共处一室,脑子里又响起周钰说的话。
冗长的记不清,只记得四个大字。
——屁股不保。
他心跳得乱,手劲便也跟着大。裴丘沉倒像他自己所说那样,真就只是看看便松开手。
起身便浴衣重新束起来,先解开,再竖起来。
内里只有一条平角的内裤。
腹部肌肉紧实,大腿有力而笔直。
凌脉鼻子一热,浑身气血都涌上头,心跳得更快,作乱一般。低着脑袋,发梢的水抵在铺了地毯的地板上,很快消失不见。他也像一滴水,要迅速滴入汪洋里,叫人寻不见才好。
再抬头,裴丘沉已经整理好衣服,等待他坐过去,床头就摆着插了插销的吹风机。
他张了张嘴,说不出什么话,只有指尖紧张地蜷缩。
“脉脉,过来。”裴丘沉说。
凌脉从没想过自己的头发丝也这么敏感,裴丘沉的手指时不时插进去揉顺,一些水珠散开,落在他肩颈。这很有情侣的感觉,他却不敢回头看,缘因身体也有某种异样。
为了摆脱那种膨胀起来的异样,他主动寻找话题。
“我听周哥讲,你们以前都要喝酒应酬。”
吹风机停了,裴丘沉问他在讲什么。凌脉摇摇头,忘记噪音太大,讲话根本听不清。可他还是想说,没忍住,“我听周哥讲,你们以前吃了很多苦。”
“别听周钰乱讲。”裴丘沉语气稍沉,说完又一顿,“你来了以后一切都变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