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这个问题,在他每年评教授时,都被人提上来,硬把他做正教授的资格给压下去了。
张楚斗争了半天,还是没有给小梅打去电话。
张楚这时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他去年春天来北京学习时,被按排和广东一个人住在同一个房间里。
那个人就在房间里和小梅干上了。
那个广东人头稀疏,眼色淡黄,尤其嘴里的牙齿全是黑的。
张楚觉得他们之间有些丑陋。
但让张楚独自渡过一个夜晚,对张楚来说简直是太艰苦了。
他甚至在一刹那间产生出这样的念头,到马路上去抓个女孩回来。
北京高校多,马路上女孩有不少是在校大学生,这些女孩大多是来自小城镇农村的,为了生活费学费之故,到了晚上她们常出来找人。
但张楚产生这个念头时,几乎是伴着一阵羞耻感很快就从他心里跳过去了。
张楚休息时,已经是凌晨一点钟了。
他醒来时天刚亮。
他一个人睡觉,时常是不容易睡,又特别容易醒。
他坚持躺在床上一直熬到七点钟才起来。
起来后他就给诗芸打去电话。
电话是诗茗接的。
诗茗接到电话不敢讲话,只说了两句很普通的话,就把电话交给诗芸。
诗芸一接过电话就问张楚睡得怎么样,张楚说长夜难熬。
诗芸笑着说,知道你有坏毛病。
然后两人就着电话聊了很长时间才挂掉。
张楚一直磨蹭到近十点钟才去李处长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人全在。
李处长见到张楚,就问张楚昨天怎么不打个电话来,否则晚上也有个安排。
张楚说来了你们都下班了,所以不打搅了。
李处长接待人都很热心,这之间有些默契。
处长在北京不算个官,但到地方上就不一样。
李处长每个月都要出差几趟,轮流到各省走走。
他下去,因机关承包了办公事业费,来去机票就由各省出帐,回到北京他再报销,一个月单机票费,弄个几千块不成问题。
小打字员的开销,也就有了落实。
张楚交了手上的文件后,就和李处长、刘阿姨、小梅闲谈起来。
大家一边闲谈一边等吃饭。
中午,五个人坐一桌,大家一边吃饭,一边吹吹京城的政治笑话。
北京人喜欢淡政治,晚上就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变的也大多是政治话题。
说谁抱谁的大腿这回没抱对,栽了;说谁被谁往上推了,要主管大事了。
全家人在一起议论政治,比政治局还政治局。
但张楚对这些不感兴趣,听多了,还有些生厌的感觉。
但到京城出差,这几乎是必上的一课,回到单位,大家还会关心地问,这次到北京又有什么政治笑话?
所以张楚也留心听些。
饭桌上,张楚跟李处长说下午他不去办公室了。
李处长就问张楚什么时候走。
张楚说明天走。
李处长说晚上大家再一起吃个饭。
张楚说不要了。
李处长也就不再坚持。
吃完饭,张楚跟他们告辞后就直接回宿舍。
张楚回宿舍时,小梅说到张楚宿舍里坐一会儿再去上班,然后就跟张楚一起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