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之后,梦萝跟秀英同居了…除了因秀英身体虚弱能就近照顾外,孤独寂寞的女人在没有了穆清后……她也的确需要一个能让她继续支撑下去的动力来维持自己。
她很思念自己的儿女,很担心穆清现在的情况,不过…她就是没有勇气…敢独自一人前往芳家追查究竟…
在这一个月里,她甚至用更残酷的方式来折磨自己…用尽了一切力气要改变身体不能自主的种种限制,当然,她与梦萝并没有生任何的肉体关系,她背对着梦萝…不敢让她知悉,一直到最后,她终于解除了被人言语控制的命运…
秀英现在身体真的很虚弱,不停的自我折磨加上流产之后的大量失血,她很需要别人的照顾,为了这点,她要求医生为她结扎,因为…她再也禁不起任何男人的摧残…她要把自己的将来,完完全全的献给这个,对自己无怨无悔付出的亲密爱人…
时间是情感最好的催化剂,尽管她们两人都没有生肉体上的关系,但这反而更加深了那种浓烈亲密的感觉…这种奇妙的关系,甚至让秀英误以为…既使放弃了所有的一切,也不能失去梦萝。
很快的,秀英便好起来了,现在的她们,已经变得很亲密,能手牵手的…来到她们经常流连的同志酒吧。
“梦萝?嗨…好久不见……”一名年约三十的时髦女性,现了梦萝的形影后,向前对着梦萝搭讪道。
“芬姐啊,好久不见…吾啊!”梦萝立刻起了身,开心的与对方相互拥抱,拍拍对方的背肩,做出飞吻的表情,感觉好像十分亲密。
这种肢体动作,虽然经常出现在女吧同志之间,不过身后的秀英,似乎还不习惯的…露出极不高兴的眼神。
“啊!……”一旁正要伸手去握梦萝掌心时的秀英,突然失声的叫了出来。
“咦?这位是……”芬姐注意到了这名女子,对于她“像极了”一个女人,也同感讶异。
“她可是我的…嘻嘻,她叫秀英。”梦萝替她这样的回答道。
“喔…我还以为…嗯…没什么,只是她长得很像一个人…”那女子嘴里这样说着,眼睛里却似乎对秀英有了一种戒心,没有与她交谈,继续与梦萝叙叙旧…
“你在说什么啊…对了,最近如何?还有没有那种消息?…”
消息?梦萝到底在问些什么?为何会这样问呢?…秀英不解的疑问着。
“还有什么?…都一样…芳家自从女主人消失后…就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消息…”
“你…你说什么?”一旁的秀英突然激动了起来…她…她说的是…芳…芳家…我…我……
“你…你朋友怎么了?”出言的芬姐立刻停了下来,担心的看着一旁慌乱的秀英,就连梦萝也跟着感到那股尴尬的气氛。
秀英会这么样的激动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她见过这个叫芬姐的女人……
并且,还曾打过她一巴掌,最后被她苦苦的在舞台上,折磨自己的舌头好久、好久……
“不…没…没有…没什么,你们继续…”秀英脸色苍白,别过头、打开自己的皮包,装作在寻找东西似的,试图缓和两人异样的注视眼光。
“你上次说到芳家换了女主人,倒是没说…这两个孩子怎么不见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听说是那贱女人的汉子把他们卖掉了…详细我就不知道了,像这种淫乱不堪的脏肮女,尽管再有钱,也不过是条情的母猪…只要有了男人,什么都可以不要…”
(不!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秀英的脸色大变,脑子里乱哄哄的,似乎快要作…
“这…这不会是真的吧…我曾见过那女孩一面,我很喜欢像这样活泼可爱的小女孩,她真的聪明伶俐得很…可惜我只见过了一次,真不知道…原来她的妈妈是这种人…”
旁边的秀英一听几乎快要崩溃了,她不敢让这两人看出她现在有多么激动,她当然知道梦萝见过自己女儿…但当她听见自己的儿女可能已被卖掉时,几乎就快要绝望得死掉一样。
她很想专心的听她们两个人谈话,很想知道之后究竟生了什么样的事,可是…大脑里却除了担心孩子以外,根本就容纳不下任何的声音…
“你怎么了?”她的眼泪拼命的流落下来,根本控制不住,抽抽噎噎的哭泣声,终于还是惹来梦萝的低声关切。
“呜…没…没什么…我去一下洗手间…”秀英抛下了这两人,几乎可以用溃逃来形容她奔跑时的度。
然而,就在她离开后,台桌上的两人,表情却立刻起了不一样的变化……
“白…白先生……”那个叫芬姐的时髦女子,竟然就换了一副模样,露出十分卑微、拘谨的模样。
“嗯,你演得真好…”
“谢…谢谢白先生…”这芬姐露出兴奋的微笑…点了点头,虽然她不懂……
为何芳云好像认不出梦萝来,这梦萝明明就是那个日夜跟在她的身后,叫做“白先生”的美人,她的表情…为何却像一点都看不出来的模样。
她其实已经认出了芳云来,她也知道梦萝…这个男人…不…她应该是女人…
自己之所以会出现于此,完全是李姈所示意而来。
“我会告诉你的主人…你做得很好,你回去吧…”梦萝淡淡的说了几句,拿起了一杯血腥玛利,一饮而尽。
“是、是,谢谢白先生、谢谢白先生…”女人疯狂的捣头叩谢,女主人的恩典已是她们莫大的奖励,她忍不住的伸出镶着铁珠的舌头,细细的舔过干涩不已的嘴唇边…
看着这失去灵魂的女人离开,梦萝闭上了眼睛,独自陷入了自我的沉思中…
“妡蓉、妡蓉…你不会让我失望的…你是我身体的一部份,是我最原始、罪恶的痛苦根源……”喃喃着奇怪的话语…梦萝那纤细、瘦弱的残破娇躯,就再也支撑不住的,昏倒在柔软、漆黑的大沙上。
“呜呜…呜…”厕所里…拼命擦着眼泪,秀英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失态过了,尽管想念儿女,她…也没有把这份情感像这样的表露在自己脸上。
“小婷…小益…呜呜…妈妈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们…呜呜……”
疯狂的泄着,压抑过多的情感,总是在自己最不知道的时刻,瞬间的崩溃决堤…
“你很懊悔吗?”突然,洗手间里一面紧闭的厕门内,传来了机械般怪异的声响。
“你!哎啊!!”这声音…这…好可怕…好熟悉的奇怪语调……
“你不想再见到我吗?怎么…看到我像见到鬼一样可怕…”门一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不过的白色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