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即拱拱手说道:“回陛下,此乃一派胡言,读话本也可通晓明理,办报纸也可利国利民。
臣不明白为何朝堂诸公,总是抓着不放。
难道陛下看话本,微臣办报纸,侵害到他们图利了吗?
还是说,一味的劝谏,以仁义道德之名,可以博取到名声?”
“好!”
万历皇帝心里很激动。
终于有人肯跟朕站在一边了!
“荒谬!”魏允贞按耐不住,当即起身驳斥。
他皱起眉头,想起一件往事。
五年前,张居正将幼子张允修送入宫伴读。
他想着让皇帝有个伴儿,也能相互督促课业。
谁料,这张允修生性跳脱,竟然将文华殿变成了嬉戏游乐之地。
还带着小皇帝在西苑四处抓虫玩乐,险些坠入太液池之中。
皇帝被宦官拉上来,怀里还抱着一条金鳞锦鲤咯咯直笑。
此事,惊动满朝文武,言官们联名上疏弹劾。
张居正得到压力,也只能将张允修赶出了紫禁城,从此不再为皇帝找伴读。
现如今,那张允修又要“故技重施”不成?
魏允贞很是气愤,将一切都归结在张居正身上。
如若不是那张居正包藏祸心,其子张允修如何敢蛊惑君上?
张居正此人独揽大权,乃国朝之妖孽也!
魏允贞下定决心,一定要扳倒张居正这头“猛虎”。
而张允修首当其冲!
他怒视张允修说道。
“你便是张士元?尔蛊惑君上,传播妖言惑众之书,撰败坏风气之报刊?以淫词艳曲蛊惑圣听,莫不是要效仿那唐明皇,做梨园祸国之举。。。。。。。你可知罪?”
魏允贞岿然不惧,他自觉守着公理正义,即便对方有皇帝、张居正撑腰。
可在衮衮诸公眼中,在天下士人心中,他魏允贞自然便是对的!
虽死,但青史留名,又有何可惧怕的?
此刻,不单是魏允贞,诸多科道言官,也对于张允修升起了恶感与愤怒。
即便他们也有部分受到过张居正的提携,也不免产生疑虑。
首府这幼子,是不是太过于荒唐了一些?
杨四知前次受了责罚,一直心中憋着一股气,见已然占据道义,当即也指着张允修说道。
“大胆张士元!你可知蛊惑君上是什么罪名?
依《大明律》,蛊惑君上,名为奸党罪,当处以斩首抄家极刑!
你年纪尚小,速速认罪伏法!莫要误了你父一世英名!”
杨四知带着怨恨,拉出《大明律》来,要将张允修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给吓退。
他料定对方之才无法辩驳。
可不想,张允修转头瞥了他一眼,便嗤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