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握紧纸条,心跳如雷。他想起三监区走廊尽头那道从未开启的厚重铁门,以及囚犯们眼中的恐惧。
连续两天的雨让南疆监狱的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
陈飞坐在医务室内,盯着显微镜下的血样,眉头紧锁。
三监区囚犯的血样分析结果令他不安——几乎所有样本中都含有不明成分,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化合物。
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陈雪推门而入,手中拿着一份文件。
新囚犯,今天下午到。她放下文件,顺手关上门,压低声音。特殊身份,上头特别关照。
陈飞翻开文件,只见一张模糊的照片和简略的个人信息:黄莺,35岁,涉嫌泄露国家机密,案件细节保密。
国家机密?陈飞挑眉。不是送进专门的监狱?
陈雪微微摇头,眼神示意周围可能有监听。蓝狱长指示你亲自负责她的入狱体检。我会陪同。
陈飞点点头,继续浏览文件。
奇怪的是,黄莺的资料异常简略,既没有详细的犯罪记录,也没有健康状况说明。这与监狱一贯的详尽记录方式大相径庭。
三点半,东门。陈雪补充道,随后离开了医务室。
陈飞合上文件,若有所思。
南疆女监通常不关押政治犯,这个黄莺为何会被送到这里?而且时机如此凑巧——就在他发现三监区异常之后。
医务室的门再次被推开,周艳红走了进来,手里拿着扫把。
自从上次谈话后,她每两天都会来打扫,实则传递监狱内部的信息。
听说有大人物要来?她假装扫地,随口问道。
陈飞头也不抬,不知道什么人物,负责体检而已。
周艳红扫把一停,压低声音:据说是某高官的情妇,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的事。医生最近小心点,监狱里的气氛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狱警换了好几个,都是生面孔。周晴最近经常半夜进出三监区。有囚犯说听到尖叫声。
陈飞心中一凛,想起三监区那些注射痕迹和囚犯们的恐惧。谢谢提醒。
周艳红刚要离开,又转身低声道:对了,你那个记者朋友,刘梦,被转去单独关押了。没人知道为什么。
这个消息让陈飞更加不安。刘梦显然触碰到了某些敏感问题,而现在又有一个特殊囚犯到来。这一切绝非巧合。
下午三点二十分,陈飞携带医疗箱来到东门。天空阴沉沉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陈雪已经在那里等候,身旁站着蓝狱长。
看到陈飞,蓝燕点点头,没有多言。她的表情比平时更加严肃,眼神中有一丝难以察觉的警惕。
她马上到。蓝燕简短地说。
不多时,一辆黑色轿车驶入监狱大门,停在他们面前。
车门打开,两名身着便装的男子走下来,目光警觉地扫视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