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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思绪万千（第2页）

陈飞低头查看记录本，一边不动声色地继续检查张蓉的状况。

她的手臂内侧有多处针眼，比常规注射应有的数量多得多。

我需要先采些血样，确认是否有过敏反应。陈飞拿出采血设备。

赵医生皱眉，这没必要，直接镇静就行了。

医疗规范，赵医生。陈飞坚持道，眼神不容拒绝。我需要排除可能的药物不良反应。

赵医生不情愿地点点头，退到一旁。陈飞轻轻握住张蓉的手臂，安抚她：不用怕，我只是取点血，不会疼的。

就在采血过程中，张蓉突然紧紧握住他的手，指甲几乎嵌入皮肉。

她凑近陈飞耳边，声音颤抖：医生……救救我们……他们在用药物控制我们……

下一秒，她又恢复了呆滞的状态，松开了手。

陈飞心跳加速，面上却不动声色。他完成采血，包扎好张蓉的伤口，才站起身。

我看她暂时不需要额外镇静，只要包扎好伤口，防止感染。我会分析血样，确定是否需要调整药物。

赵医生明显不悦，但没有反对。那就快去下一个。

1085号囚室内的情况更加严重。

一名年轻女性被绑在床上，双眼圆睁，口中念念有词。床单和墙壁上溅满鲜血，显然是剧烈挣扎所致。

她昨晚突然发作，用头撞墙，伤了两名狱警。赵医生冷冷地说，我已经给她注射了镇静剂，但效果不明显。

陈飞仔细检查囚犯的瞳孔、脉搏和皮肤状态。

同样的模式——瞳孔扩大，皮肤泛红，颈部轻微肿胀。但与张蓉不同的是，这名囚犯似乎完全失去了理智，不断发出断断续续的词语。

实验……记忆……凤凰……他们在看……

陈飞内心一震。凤凰？这正是刘梦提到的凤凰计划。他装作调整血压计的动作，靠近囚犯耳边低语：什么实验？告诉我。

囚犯的眼神突然聚焦，盯着陈飞，声音变得出奇地清晰：他们在我们脑子里……放了东西……改变记忆……有时我不知道什么是真的……什么是他们放进去的……

赵医生突然靠近，发现什么了？

陈飞迅速直起身，普通的精神错乱，不过她的血压有点高，我建议减少镇静剂用量，增加观察频率。

赵医生露出怀疑的表情，但点了点头，你的建议我会考虑。还有什么问题吗？

陈飞环顾囚室，故作随意地问：这种发作很常见吗？

精神病人都不稳定，这很正常。赵医生语气生硬。

我想看看其他囚犯的情况，进行对比。既然我已经获准进入三监区，不如做个全面检查？陈飞提议。

赵医生沉默片刻，最终点头同意。不过只能看主要囚犯，每人五分钟。

接下来的两小时里，陈飞检查了三监区的十二名囚犯。他发现了惊人的相似模式——几乎所有人都有类似的症状：瞳孔异常、皮肤状态改变、不同程度的幻觉和记忆混乱。

更令人不安的是，多数囚犯都提到了他们在控制或观察，有些甚至直接提到了实验一词。

最后一间囚室是1093号，一名五十多岁的瘦削女性，曾是某大学的化学教授，因制毒被判无期徒刑。她比其他囚犯清醒得多，冷静地接受了检查。

在量血压时，陈飞感觉到她悄悄塞了什么东西到他的口袋里。他假装调整袖口，小声问：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