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清婉连早餐也没有吃就离开了宾馆。
临走时,她在我额头深情地吻了吻,反复叮嘱我不要喝太多酒。
我躺在床上无聊,就起来洗漱。
在餐厅吃早餐时,张晓东来一条信息:宏军,我开车来接你,点半下楼。
我如约坐进了张晓东车里,他边开车边解释说:“今天我给你介绍的这位老板是个富婆,你好好表现,争取把她拿下。”
我愕然地说:“代价这么大吗?招个商又不是招个娼,我还得以身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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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说:“关宏军,你脑子里怎么那么多龌龊的想法。我叫你说服她又不是让你征服她。”
我也上气不接下气地笑起来,心里想:一个徐娘半老的富婆,就算她把整个同祥镇买下来,我也不会投怀送抱。
张晓东扔给我一沓资料:“你先做做功课,把她的业务吃透,省得到时候对不上频道。”
我就在车上翻阅起来。
出乎我的意料,林蕈虽然四十多岁,但却是个冻龄美女,举手投手之间没有一点商人的铜臭味,倒有几分干练飒爽。
张晓东向我介绍说:“这位是林蕈女士,省政协委员、达迅集团公司老总。”
我轻轻地握了握她的手,自我介绍到:“我叫关宏军,同祥镇副镇长。”
她示意我们坐下。
等服务员送过咖啡和甜点,她才微启朱唇说道:“张处长在我面前多次提起你,极尽溢美之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我瞥了一眼张晓东,用心揣摩他们之间的关系。
她竟然明察秋毫,洞悉了我的想法,解释道:“张处长也是政协委员,我们俩个是在政协会上认识的。张处长关心爱护民营企业,始终把我们的冷暖放在心上,是我非常尊敬的一位好领导。”
我脸上感觉有点烫,被人轻易看出了所思所想,实在是有些稚嫩。
张晓东呵呵一笑,指着我说:“我的这位小老弟一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在他眼里男女之间除了苟且就没有正当关系。”
他这是打人又打脸,骂人又揭短,把我脸臊得像淋着血的猪肝。
第一个回合,我就被ko在地。
我恨恨地瞪了张晓东一眼,故作镇静地说:“听张处介绍过贵司的情况,如果贵司有去同祥投资兴业的打算,我代表镇政府诚挚地表示欢迎。我们一定竭诚提供良好的营商环境。”
她扬起眉毛,用质问的口气说:“你们同祥镇我还略知一二,所谓良好的营商环境就是巧立名目压榨企业,用不正当手段迫使企业停产吗?”
她这夹枪带棒的话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一时竟然不知如何回答才好,更不知道她的气愤缘何而来。
我用询问和求助的目光看向了张晓东。
他清了清嗓子,打起了圆场:“林总,我的小兄弟刚到同祥任职不久。你朋友在同祥的遭遇他可能还不太清楚。不妨这样,你把这件事前因后果,来龙去脉跟他说一说,他肯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助协调解决。”
第二个回合,我还在懵然不知的状态下被按在地上摩擦。
她用生冷的语气道出了其中原委:她朋友在同祥经营了一家规模不小的煤矿,不断被镇政府以各种名目摊派勒索。更可气的是被邻近的一家煤矿越界开采。虽然多次向镇政府和煤矿主管部门反映情况,不但没有得到解决,反而被以技术改造不达标、生产安全无法保障的理由责令停产。
我也有些愤愤不平,同情这位矿主的遭遇。但这毕竟是一面之词,我不能轻易地采信。
我强烈地感觉到被朋友背刺的悲凉,这是张晓东精心设计的一场鸿门宴。招商引资是虚,敲山震虎是真。
我拿出笔记本,把她所说的煤矿和业主详细地记录下来。
我合拢笔记本,反而轻松起来。
反正招商引资的事已经没戏了,我也不用虚头巴脑的客客气气,用比较官方的话回复她:“林总朋友的遭遇我感同身受,我回去以后一定详细调查,及早落实。保证做到秉公处理,依法办事。”
她一改刚才的冷若冰霜,换上了一副热情体贴地表情。
她说:“刚才是正餐的前菜,味道可能不太合适客人的口味。还请关镇长多多包涵,下面我们就上正菜。说吧,你需要我去同祥投资多少?”
本来已经准备告辞的我怔在原地。
这个女人还真是变化无常、翻云覆雨。
我嗫嚅地问:“就这么简单?林总不用去考察一下?”
她斩钉截铁地说:“不用,我投五千万。项目你来选,不需要多高的投资回报率,能够保值就可以。”